大約來了幾百人,卻井然有序。
每個來到葬禮現(xiàn)場的人士,都由主家人在他們胸口處別上一朵白色的凌霄花,瞿苒有點好奇,不知道凌霄花對于關(guān)家意味著什么。
“秦伯伯,您年紀大了,這里由我來吧!”
就在被稱為“秦伯伯”的主家人在幫瞿苒別好凌霄花后,一位穿著黑色連衣裙、長相清甜的白凈女生走過來扶住了秦叔,清越溫柔的聲音說。
“秦伯伯”看到來人,那雙充滿紅血絲的年邁的黃褐色眼瞳,滿是和藹,“我無妨的,一一你去陪瑤卿?!?
被喚“一一”的女生溫靜搖搖頭,“伯母在跟頤臣哥哥說話,我想幫幫您?!?
“秦伯伯”眸中欣慰,贊許一句,“乖,那你就幫秦伯伯拿花。”
“好。”
瞿苒直到身旁豐景的總裁申焱咳嗽了一聲,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一直在盯著“一一”看。
主要是,這女生實在太漂亮了。
瞿苒自詡也算美女,但在眼前這個女生面前,簡直相形見絀。
女孩一頭烏黑的猶如瀑布般的長發(fā),吹彈可破的白凈肌膚,五官精致小巧,舉止充滿修養(yǎng),渾身上下散發(fā)出溫雅的氣質(zhì)。
瞿苒連忙轉(zhuǎn)身,可是,還未抬腳,腦海里突然掠過了“一一”剛剛提到的“頤臣哥哥”四個字。
如果說顧頤臣是關(guān)仁宗的私生子,那這位“一一”口中的“頤臣哥哥”不就是顧頤臣?
瞿苒忍不住回頭看了“一一”一眼。
單一純剛巧抬頭,視線不偏不倚跟瞿苒相接。
似乎也因為什么,目光凝注她。
瞿苒不過是對“顧頤臣”這三個字有本能反應(yīng),待意識到她已經(jīng)不需要再找顧頤臣,尷尬地跟單一純微微點了下頭。
單一純禮貌回以她微微點頭。
瞿苒往賓客方位走去的時候,心里在想,這女生樣子不就是她之前在關(guān)徹面前偽裝的清純小白花?
只不過她畢竟是演的,到底沒有人家本真。
瞿苒與身旁幾位老總到了賓客處,耳朵里就傳來了一些小小的討論。
“這人到底是誰啊?”
“居然是他給關(guān)老子送第一束凌霄花,按理說,送花的應(yīng)該是關(guān)律,未來的關(guān)氏家族掌舵人??!”
“不知道,你看他連大關(guān)先生和小關(guān)先生都不放在眼底,實在是傲。”
“看他這個年紀,恐怕比關(guān)律還小一些,怎得在關(guān)家有這樣崇高的地位,連一向紈绔的關(guān)律在他面前都不敢多說話?!?
“可不是?!?
瞿苒在他們提到關(guān)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墊起腳往牧師方向的中心處看去。
關(guān)律的新聞經(jīng)常能看見,她不是認不得這個人,但她需要看準他在哪里,并迅速想到接近他的辦法。
可惜參加葬禮的人實在太多,且都是在京市可以叫得出名字的人,瞿苒不敢撥開他們往前走,而且出席葬禮,她需要秉持對死者的尊重和敬意。
這就導(dǎo)致瞿苒只能看到簇擁的人頭,看不到關(guān)律。
之后她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趁著大家沉浸在默哀中時,她偷偷抬頭。
瞿苒知道這樣對死者極不尊敬,但她相信關(guān)老爺子如果泉下有知,明白她是為了挽救一個孩子,一定會原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