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高懵了,“王爺何以有此論斷?那慕太醫(yī)豈可跟藺小姐相比!藺小姐乃世家貴女,慕太醫(yī)是什么人?她是侯府假千金啊,哪里配得上我跟她道歉!
她又憑什么跟藺小姐相比!便是給藺小姐提鞋都不配!”
“放肆!”蕭驚寒一聲怒喝,“宋錦承方才便說過,慕太醫(yī)乃當(dāng)朝五品官員,你區(qū)區(qū)舉子,不尊不敬,以民犯官,如今還口出狂!觸犯國法,理應(yīng)嚴(yán)懲!”
周志高更懵了,可他這會兒是嚇壞了?。?
他方才說了慕晚吟那么多壞話,頂多也就是被懟幾句,挨一點(diǎn)斥責(zé),可現(xiàn)在為什么就……觸犯國法了呢?
他噗通一聲跪下,瑟瑟發(fā)抖。
藺槐安的臉色不太好看,隔間之內(nèi),藺云婉更是覺得手心冰涼。
蕭驚寒心思好深。
他早已挖出了一個陷阱,在他們顯露出針對慕晚吟的意思,他便誘他們一個一個的跳下去。
周志高也好,藺槐安也罷,還有她!
他們不過是他算計(jì)之中的一環(huán),周志高以民犯官,是大罪!
蕭驚寒處置的話一出,周志高就傻了,“王爺……王爺饒命!今日藺氏借閱古籍,談?wù)搶W(xué)問,是草民忘乎所以,忘了官民之分,是草民唐突冒犯了!
草民不敢及慕太醫(yī),草民錯得離譜,草民愿給慕太醫(yī)磕頭道歉,愿撰文貼于城墻公開認(rèn)罪,求王爺……求王爺網(wǎng)開一面?。 ?
他太大意了!
怎么一開始就沒想到呢?
蕭驚寒疼愛慕晚吟,早有傳聞,他們今日攻訐了慕晚吟這么久,蕭驚寒都沒怎么樣,卻在他與慕晚臨比試之后懲處他!
這是……殺雞儆猴??!
方才跟著周志高,說過兩句慕晚吟不是的,紛紛跪下磕頭,“王爺饒命!草民知錯,草民知錯了!”
他們太傻了,怎么能跟著周志高摻和!
他是因?yàn)椴湃A斐然得了藺氏幾分關(guān)注,可他們沒有??!
他們大多家世普通,便是官宦家之子,在蕭驚寒面前,也不過是蚍蜉!
豈敢撼樹!
真的是太大意了!
太大意了!
方才還好好的談詩論學(xué)氛圍,瞬間染上了幾分肅殺,蕭驚寒一揮手,藍(lán)瀾便進(jìn)來把周志高押解了,他當(dāng)眾宣布,“周志高以民犯官,有辱朝臣,乃是重罪,取消他科考的資格,交由京兆府,審理其罪!
其余從眾,依律論處!”
周志高目眥決裂,大聲哭喊,“求王爺手下留情!王爺手下留情??!我的科考……我此生前途便在此了!王爺,王爺??!啊——”
周志高凄厲的嗓音,像劃破地面的刀,聽的眾人瑟瑟發(fā)抖,心中恐懼更深了。
他們只道蕭驚寒今日前來,與他們談?wù)撛娢牧T了,卻忘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宸王??!
他心愛的女子,豈是他們這些待考的舉子能談的?
他們簡直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