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意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說道:“我們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說?!?
正好葛時是坐馬車來的,兩人一通上了馬車。
馬車往回走,蘇譽便在車上與葛時商量此事。
“今日之內,你能把這討繳的檄文寫出來?”
葛時堅定地回:“今夜即便不睡,我也絕對會趕出來的!”
“好,今日你手上所有的工作都先放下,等事情商量完后,你去寫文章。”蘇譽安排說:“寫好后,八百里加急送到各地書屋去。”
“今日我會先向朝廷送一封奏疏,先要求他們處理安王?!?
“過幾天,無論他們拒絕還是不回答,你的檄文都會被印刷出現(xiàn)在大周的各處?!?
“不過你的檄文發(fā)后,朝堂諸公們要慌一陣子,或許他們還會再打安郡王的主意?!?
“所以,你還要準備第二篇文章?!?
安王登基會遇到巨大的阻力,朝堂諸公們肯定又會想起他的兒子來。
就算安郡王不想再讓這個皇帝了,身世可能有瑕疵,但對比安王這種被全天下指責的人,安郡王肯定還是更好的選擇。
所以討繳安王后,還必須對安郡王準備后手。
葛時還沒有想到這么深,他一臉思索道:“我得想想這第二篇文章該如何寫......”
蘇譽提醒道:“我有一個方向?!?
“不論是安郡王,還是安王其他的庶子血脈,都能把他們一并按住,讓他們舉步維艱,連皇位的誘惑都能抵住?!?
葛時虛心請教道:“請府君明示?!?
蘇譽眼神閃著精光。
“這第二篇文章,你得往兄弟人倫與父子人倫去寫?!?
“安王謀害皇帝,他便是亂臣賊子?!?
“他的血脈后代要登上這個皇位,那就必須先把這個謀害皇帝的兇手給處決了?!?
“不清君側,肅宮廷,大周江山難穩(wěn)?!?
葛時“嘶”了一聲,一臉的恍然大悟。
“安王的血脈要登基,必須要處決他這個亂臣賊子的父親?!?
“可天地人倫,安王是他們的父親,只要他們敢對自已的父親下手,那也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除非他們也像元和帝一般,偷偷在底下把自已的父親給害死!”
“但這時侯的情況,與那時侯又不一樣?!?
“那時侯沒人會想到,三皇子作為唯一的兒子,會把自已的父皇給害死?!?
“現(xiàn)今只要我們文章一發(fā),天下人都緊盯大周皇室,只要安王出現(xiàn)一丁點意外,那這加害父親的罪名天下人還是會算到他們一家子頭上?!?
“即便安王真的死于非命,但沒人會聽他們的自辯?!?
“這是死局!”
葛時興奮地說:“府君這一招實在是高!”
“這樣一來,絕對能把安王一脈按得死死的,讓他們連對皇位都產(chǎn)生不了任何的想法!”
蘇譽點頭道:“不錯,就是要這樣的效果?!?
“朝堂諸公越不過安王一脈去找其他的皇帝,但安王一脈卻又不占大義?!?
“這個情況,夠他們頭疼很久了?!?
“把他們先拖住,讓他們慢慢商量解決的辦法。”
“程太后不是太聰明的人,她垂簾聽政也聽不出什么效果來?!?
“正是我們辦大事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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