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氣逼人,陸勗看到了她眼眶中瑩潤的眼淚。
那淚滴突然晶瑩剔透的掉下。
落在了他的手背。
那一瞬間,讓他心顫了一下。
這讓他想到了那日,在青山寺,她也是這么哭的。
“啊喲,你這是干什么呢!還不快下來——!”
陳遠山聞訊而來,剛才他都躺下了,結果有人來喊他,說江枝出事了。
他這才急急忙忙從床上爬起來,瞌睡還沒醒,整個人瞧著,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倒也不是他心大,而是對于陳莉這個妹妹,他們的關系也不近。
他一直記得,當初想著讓陳莉幫忙把自己的女兒送進音樂學院的事,可對方一陣推脫,不肯幫忙。
要不是后來自己的女兒憑借著那次校園活動得了大賽的大獎,現(xiàn)在的陳茜哪有機會走出蘇城。
一想到當初的絕情,陳遠山的心里就一直記恨著。
而這一次陳莉在監(jiān)獄中自殺,已經(jīng)有不少人覺得她是畏罪自殺。
蘇城也不過是個小地方,這樣的事情,越傳越離譜,沾染的越多,最后倒霉的只有自己。
畢竟自己的女兒還沒結婚呢,所以,這種時候,也就只是搞一些表面關系,陪夜這種事,他是不會干的。
“遠山啊,你家這丫頭肯定是中邪了,我看得找個神婆看看,這大半夜,突然要尋死了?!币慌哉局闹心陭D女開口道。
“中什么邪,別瞎說八道?!标愡h山一聽,這種事,要是真去找神婆,還得花錢。
他可不去當這個冤大頭。
他就這么直接走上前去,一把拽住了江枝的手腕,“給我過來?!?
他的手勁很大,力度完全是比陸勗要大很多,這突然間一拽,江枝的腳下一頓,身體一個趔趄。
而陸勗的手此時沒松開,江枝一下子成為了兩個男人爭搶的對象,險些跌倒。
“放手!”陸勗見狀,音色冷冽,他并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但他的手,抓著江枝的手腕,這讓他的男人的語氣越發(fā)的低沉,此時盯著那頭的人,眸子沉如霜。
“要放手也是你放!你算什么東西,這么多人面前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樣子?!标愡h山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男人,他根本不認識陸勗,也沒有將人忘那方面去想。
周圍的人一個個盯著,像是這樣的地方,一點點謠,都會被放大,更何況,是突然間出了這樣的事,他可不想明天被人說的人盡皆知,只想盡快把這件事情平息,可話音落下,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的手卻絲毫不松。
“江枝,你在外面怎么玩我不管你,但你媽現(xiàn)在尸骨未寒,你有心思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你媽不管你,我可是要……”
話音未落,江枝看向陸勗,“松手?!?
她的聲音過于冷冰冰。
比以往的,要冷到極致。
那是陸勗從未聽過的語氣。
“我讓你松手,你聾了嗎?”她的眸子冷然盯著他的臉,一字一句的開口。
燈光晦暗。
但是她真真切切的表情,一下盡收眼底,帶著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