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沙啞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柳旭并沒有注意到那簡短的音色像誰,他握著手機,“江小姐,你的丈夫帶了女人在醫(yī)院,你現(xiàn)在過來的話,肯定能直接抓到他出軌?!?
江枝半睡半醒,下意識把整張臉埋入枕頭里,不太熟悉的味道,讓她提起了心。
一會后卻猛地從床上坐起,瞠大眼環(huán)顧周遭全然陌生的環(huán)境,喉嚨和嘴唇干得厲害,楞了一楞才從空氣里漂浮著的消毒水味道中得知自己是在醫(yī)院。
難怪大腦昏昏沉沉,眼皮沉重渾身都不舒服。
只是……
她想著進(jìn)醫(yī)院之前的那個畫面,太陽穴一緊。
可她怎么會在這?
“江小姐,我可以幫你。你現(xiàn)在在哪,趕緊過來……”
而那頭柳旭的喋喋不休的在說什么,一時間,嘴里有些反胃,頭有些暈,她沒聽清他在說什么,但是想著柳旭這個人,以及她之前聽到的那些聲音,捏緊了電話,“……你又想干什么?”
“陸總婚內(nèi)出軌,我可以讓你拿到他的全部家產(chǎn)?!绷褡哉J(rèn)為這樣的誘惑,沒有幾個人能不心動。
江枝這一刻,算是聽清了她的話,“柳旭,你是不是有病?!?
之前還警告她來著,讓她不要癡人說夢,現(xiàn)在,大半夜,給她打電話,說陸勗出軌,要幫她打官司?
不是有病是什么。
“嘟嘟嘟——!”
丟了電話,江枝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那安靜的地方,靜的過分,稍微一點點聲音,就會無限放大。
她好像聽到了陸勗的聲音。
陸勗……
想到了在木屋里面見到的男人的身體,江枝的臉有些燥熱,夜晚,她的病房里,一個人都沒有。
她穿上拖鞋,走到了門口。
透著那玻璃的窗戶,依稀看到了那頭的幾個人。
陸勗、柳旭、還有一個……是霍珊珊。
哪怕這么久沒見,可是還能從她那囂張跋扈的氣場,一眼認(rèn)出來她是誰。
她驀地僵住,腦子里竄起來很多恐怖的事,手緊緊的抓住了那門把手,頓時,那臉色歸于慘白。
小的時候,霍珊珊跟江唯一的關(guān)系是最好的。
那個時候來虞城外祖父家里,霍珊珊跟江唯一年紀(jì)相仿,自然而然得到一塊去。
她記得小的時候的噩夢。
她跟著比她大幾歲的江唯一和霍珊珊,去游樂場,原本他們這么大的孩子是不允許玩很多限制級的游戲,可霍珊珊不知道從哪里找了人,把她們幾個人帶進(jìn)了鬼屋。
她依舊記得,她磕磕絆絆的被江唯一領(lǐng)了進(jìn)去。
隨后,她就跟她們走散了。
等到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是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披頭散發(fā)的人,那人突然撩開那些頭發(fā),隨后,朝著她張大了嘴巴。
是血盆大嘴,全身都是血。
她臉色被嚇得慘白,喊著江唯一的名字,可是,卻遲遲等不到人來救她。
不管她躲到哪里,那人就追著她跑,江枝才幾歲,哪里受得了這樣的驚嚇,她一邊哭一邊喊,可就是怎么都逃不出去。
最后,她被嚇得直接暈了過去……
她因為高燒,燒了整整三天,醒過來的時候,江唯一坐在她的床邊,拉著她的手,“枝枝,你怎么這么不小心,為什么不拉好我的手。”
而霍珊珊冷眼旁觀的站在那,“都讓你不要跟我們一起玩了,膽子這么小,這么點都怕。害的我們剛才還被大人罵了。真是個掃把星。”
江枝雖然不記得小的時候的很多事,但是,依舊能記住那個鬼屋里所有的畫面,光想到那個鬼屋的畫面,一直到現(xiàn)在,她也不敢去那些地方,甚至,不敢看恐怖片。
門外。
柳旭聽著被掛了的電話,此時聽著陸勗的話,“柳律師電話打完了的話,也輪到我跟你算算賬了。”
霍珊珊被陸勗身上的氣勢壓倒,她看向一旁的柳旭,頓時有些害怕了,陸勗的那些手段,她自然是聽過的,但是以往,她覺得自己與他也無所交集,但是現(xiàn)在這會兒……
眼看著陸勗六親不認(rèn),再這么下去,她絕對嘗不到好果子吃,她拽了拽柳旭,“柳旭,你快想想辦法?!?
“陸總,剛才……”
陸勗顯然不想與他們說什么廢話,他看向戰(zhàn)夜。
“把人帶走。”
當(dāng)被人牽制住胳膊,霍珊珊的聲音不免加大了一些,“陸勗,你算什么東西,你別以為……”
“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說,給我閉嘴?!?
霍珊珊一臉詫異的盯著面前的男人,“柳旭,你什么意思?你竟然兇我!你……”
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耳根子終于清凈了,陸勗撥了一個電話給陳律師,“后續(xù)的離婚事宜,你跟進(jìn)?!?
草草的交代完,陸勗邁步,朝著里面走去。
擰了一下門把,發(fā)現(xiàn)有些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