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江枝發(fā)現(xiàn),陸勗的手臂正在流血。
“陸總,你受傷了?”
血跡已經(jīng)開始滲透出來了,可見,已經(jīng)傷了一陣子了。
她伸手去按壓陸勗的手臂的時候,只感覺那一頭是濕的。
一張開手指。
竟然自己的手上都是血。
“陸總,你在這里等我一下?!?
“你傷成這樣能去哪?”
“我沒事,這點小傷我能忍,小的時候,我傷的可比這要重多了?!苯Σ灰詾橐?,她知道,現(xiàn)在她是頂梁柱,不能倒下,“你在這里等我,別亂跑,我很快就回來?!?
江枝走得很快。
陸勗抓不到她的手腕。
她雖然來過這里,但是里面自己還是第一次來,當時團建的時候,他們還說這里能看到最耀眼奪目的星辰,可是,自己那天過來,因為下雨,上面都沒看著。
但此時,但是月光皎潔,星辰大海。
她沒找到能出去的路,因為他們掉進了溝谷,倒是在一旁找到了止血的草藥。
江枝一連拔了好幾株。
等她到陸續(xù)身側的時候,陸勗的臉色在月光下,越發(fā)的黑沉,他的眸子盯著她,一寸寸將她整個人看在眼里。
被盯著的江枝愣了一下,“我的臉上有東西嗎?”
沒等陸勗開口,江枝的聲音緩緩襲來。
“肯定是剛才踩草藥的時候沾上的。”江枝隨意地擦了一下自己的臉,她湊到陸勗跟前,輕輕的扯開著男人的襯衫,“陸總,你忍著點,這草藥有止血作用。”
她還是第一次用草藥給人敷,也不敢敷太多,但又怕不包裹著傷口,血還會往外冒出來。
盈盈月光下,女人的鼻尖,掛著汗珠。
“你還懂這些?”
“小的時候,我爸……我爸年輕的時候特別喜歡野外冒險,也會把我一起帶著,戶外生存技巧,稍微懂一些,不過,這還是我第一次給人敷,不知道效果怎么樣。”
江父并不愛野外冒險。
但當時,江唯一失蹤,江父帶著她走遍了大江南北,找了江唯一兩年,擔心江唯一可能會被賣到深山老林,所以那兩年,江枝什么地方都去過。
什么苦也都吃過。
只是,那些過往已經(jīng)過去,她向來生性樂觀,既然沒有人愛她,那她也會好好愛自己。
“陸總!”
突然間,頭頂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是戰(zhàn)夜,陸總,我們有救了!”
“戰(zhàn)夜!我跟陸總在這!”
頭頂處,轟鳴的直升機盤旋。
半山腰的人越來越多。
傅南城出現(xiàn)在那半山腰的那一刻,看著江枝的臉,那臉上,身上,全部都是泥土,一如他最早的時候見著她那樣,楚楚可憐,他朝著她伸出手,“阿枝?!?
江枝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那光影如琢,帶著幾分剪影。
還沒有仔細看清人,下一秒,聽到了戰(zhàn)夜的聲音。
“陸總!”
江枝回頭,是陸勗暈倒了。
被下了藥,又受了傷,陸勗已經(jīng)撐得夠久了。
傅南城看著她從身邊跑走,去的,是另外一個男人身邊,驟然間,他的眼神冷若冰霜。
江枝看著陸勗被人帶走,剛走幾步,就覺得頭暈目眩,她倒在了一個男人的懷里。
她知道,那人不是陸勗。
戰(zhàn)夜回頭喊江枝,就看著那頭的男人抱著江枝,朝著另外一輛車走去。
難道是……江枝從未謀面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