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今安在考場上邊調(diào)整了自己的心態(tài)之后很快就進入狀態(tài),心里也沒有太多亂七八糟的心思了,一心想的都是怎么能夠早點答完題,早點出考場。
院試跟府試很像,不過是主持的人不一樣。
府試是由知府主持的,而院試是由學政主持的,學政是由皇帝欽派翰林充任,每省一人,三年一任,身份等同欽差。
給他們主持考試的江學政就是翰林院的編修。
國家建官分職,于翰林之選尤為慎重,必人品端方,學問純粹,始為無忝厥職,所以培館閣之才,儲公輔之器。
翰林院雖然說是個清水衙門,但是一直都有“非翰林不入內(nèi)閣的說法”,由此可見翰林院的高貴之處。
在考試之前昭文書院的夫子有好好地給大家科普了一下上邶朝的翰林院,以及這些學政的詳細資料。
就拿他們現(xiàn)在的這個江學政來說,他當年也是昭文書院的學生,他以前上學時的作業(yè)全都被拿出來給他們研究,還有江學政這些年寫過的著作和一些政治觀點,他主要研究方向也全都被昭文書院的夫子扒得一干二凈了。
昭文書院的夫子甚至還針對這位江學政的行事風格專門出了模擬題給大家做。
這就是昭文書院厲害之處之一。
傅今安當時還問老師“陛下把曾是昭文書院的學生的江學政派來云華府來當學政就不怕江學政徇私舞弊嗎?”
當時莊院長白了傅今安一眼,反問道“老夫在當了昭文書院的院長之后還主持過一次會試考試呢,怎么不怕我徇私舞弊,給昭文書院的學生透露題?”
出題人在出題之前都是要被隔離起來一直到考試結(jié)束才能跟外界聯(lián)系,再說在批改試卷的時候也不只是主考官一句話能定名次的,是幾個考官一起把試卷批改完分出擬錄取和不被錄取的來,又把所有擬錄取的全部擺在一起,所有考官一起重新再全部看一遍再定名次。
主考官最多能在名次上邊有發(fā)權(quán),把誰誰誰定為第幾名,但是不可能把一份淘汰的試卷提為錄用的。
所以說科舉考試還是相對公平公正的。
傅今安當時也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對于她這種沒有背景的人科舉考試應該是她能夠改變自己命運和階層的唯一的辦法了。
不過在考場上傅今安可想不起那么多,也沒注意到主考官來巡視的時候曾經(jīng)特意站在她的不遠處觀察過她,她就一門心思趕緊答完題,趕緊結(jié)束這考試吧。
每次要在考場里過夜,呆幾天這種,她熬到第二天時就已經(jīng)渾身不舒服了,剩下的時間全憑自己的意志力才沒有倒下。
是的,倒下。
她已經(jīng)見到好幾個考生倒下被抬走的了。
所以說科舉真的不只是對考生學識的一個考驗,還考驗著人的身體狀況、心里素質(zhì)、臨場反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