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渲在人群中敷衍應(yīng)對,沒多久,便見著了皇甫泓羲。
皇甫泓羲如同他一般穿著藍(lán)色朝服,只是顏色看起來不如他那件的鮮亮,顯然,在這兩年內(nèi),皇甫泓羲上朝忙碌的次數(shù)不少。
這會兒皇甫泓羲一出現(xiàn),場內(nèi)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皇甫泓羲十分坦然地在一片目光中穿梭,來到了阿渲面前,淺淺一笑,“五哥,好久沒上朝了,感覺如何?”
阿渲輕笑一聲,“當(dāng)然比不上你,這兩年,你倒是萬分辛苦。大哥的不少事情,都要你幫襯著?!?
皇甫泓羲輕輕擺了擺手,“幫皇上、太子分憂,為百姓造福,本來就是我們身為人臣的本分?!?
他說話滴水不漏,倒是謹(jǐn)慎的很。
畢竟這周遭的大臣們,表面上看起來恭維他的人還是不少的。
阿渲和皇甫泓羲兩人四目相對,眼神交匯之處似乎閃爍著星星火花,倒是生出一股子硝煙的味道來。
正好,藍(lán)領(lǐng)太監(jiān)從里頭走了出來,朝著堂內(nèi)高聲唱道:“朝堂開始!”
眾人聞,急忙各就各位,列隊成行,井然有序。
這宮殿不少,一眼望去,大臣們密密麻麻地排成了五排,順著通向最上頭的龍位往下,到了大殿之外,還有不少大臣在殿外跪著。
在龍椅的邊上,太監(jiān)們加了一把看起來十分尊貴但體積比較小的椅子,上面鋪著金細(xì)銀絲繡成的軟墊,軟墊四角都垂著流蘇。
就算是生為太子,皇上不在的情況下,親臨朝堂,也不能坐龍椅。
而那個位置,相對于龍椅來說,到底有些偏了,因此太子坐上去之后,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滑稽感。
阿渲跟著眾人下跪叩拜,說完一通吉祥話之后,這才開始跟著進(jìn)入了朝會。
頂上坐著的太子皇甫文耀,穿著一身八爪蟒繡金服,戴著一頂羊脂玉的桂冠,上面鑲嵌著黃金和翡翠,看起來熠熠生輝。
他率先朝著阿渲的方向看了過去,面帶微笑地說道:“兩年前,你在盂縣一帶失蹤,我們派人找過你許多次,本以為你回不來了。如今,倒真是天佑我大宣啊。”
阿渲扯了扯嘴角,朝著皇甫文耀叩拜道:“太子掛心,我銘記于心。”
皇甫文耀點了點頭,“這兩年時間,你也算是在民間了解了不少情況,不知道西北的旱災(zāi),情況如何?”
“西北大旱,百姓劫難,實是大宣之嘆。在這個時候,我們應(yīng)該輕徭薄役,給百姓減少負(fù)擔(dān)?!?
“你說的不錯,看來,這兩年,你也的確有了不少心得和體會。日后,我們可以詳細(xì)聊聊?!?
“是?!?
阿渲頷首。
他大概能聽得出來,皇甫文耀似是在借此機(jī)會想與之接近,交流的,可不止是這些年治理西北旱災(zāi)的經(jīng)驗。
當(dāng)然了,皇甫泓羲不傻,自然也察覺除了端倪。
他馬上上前說道:“太子殿下,最近一段時間,西北旱災(zāi)都是臣下令命人處理的,如今五皇子歸來,提起關(guān)于西北旱災(zāi)的治理之策,也需要臣好生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皇甫文耀面不改色,點頭說道:“老六說的對,這治理之策,是該好好學(xué)學(xué)。”
這回,皇甫泓羲算是挖了個坑自己跳了。
他嘴角抽出了兩下,面色顯得有些難看。
太子讓自己好好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不就是意味著,他之前的那些治理之策并不妥當(dāng)嗎?
底下的大臣們見著這兄弟三人話里有話,都暗藏殺機(jī),一時間,誰也不敢輕易露頭說話當(dāng)炮灰,只是靜觀其變。
皇甫文耀畢竟是這次朝會的主理人,眼看著氣氛不對了,便很是時候地轉(zhuǎn)移了話題,笑道:“聽聞磐安城在老五的帶領(lǐng)下,慢慢發(fā)展起來了,并且還能帶著就地組建的民團(tuán)給了文夏軍隊震懾,實在是出人意料?!?xiumЬ.co
阿渲淡定地頷首說道:“能為皇上、太子分憂,為百姓造福,這都是我們作為臣子應(yīng)該做的。”
聞,皇甫泓羲不由得抬起頭來,朝著阿渲的方向看了一眼過去。
他怎么覺得,這話聽的那么耳熟……
皇甫文耀倒是忍不住拍手笑了起來,“好!真是不錯。說起來,這次抗擊文夏,其功勞還是你的最大。你帶領(lǐng)的民團(tuán),也同樣功不可沒,到時候,我會列一張賞賜名冊,交由皇上過目,十日之后,便能得賞到人?!?
眾人齊刷刷的跪地大喊吾皇萬歲,太子千歲。
阿渲跟著眾人走了一遍形式之后,便站起身來,目光看似無意地從皇甫泓羲身上掃了過去,問道:“有一件事,臣想斗膽一問?!?
皇甫文耀點了點頭,招手說道:“你問?!?
阿渲直道:“此番文夏軍隊行至越山一帶,便被阻攔,后南理軍隊趕到,共同抗敵,終于將其逼退到了珧關(guān)。隨后,我等趁勝追擊,本該直接打到文夏國都,為何突然間,卻傳來議和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