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臉皮薄的人,招手讓身后的運糧隊往前走,而她拉著嚴暮站到車上,隨著運糧隊進城,邊走邊沖下面百姓揮手。
“我是靈云糧鋪的東家,同時也是鎮(zhèn)北王妃,這些糧食是靈云從鎮(zhèn)北運回來,專為緩解盛京糧食緊張的。靈云的招牌在,大家不必急不必搶,保證人人有份兒?!?
一聽是靈云糧鋪,百姓們皆是恍然大悟,朝廷沒糧,但靈云一定會想辦法籌到,這就是靈云的信用,他們是絕對相信的。
“靈云糧鋪有糧,我們就放心了!”
“對,只要東家保證,我們就餓不著!”
“東家原來是鎮(zhèn)北王妃,難怪有這等本事!”
柳云湘壓了壓手,示意大家聽她說。
“盛京糧食緊張,朝廷十分關(guān)切,七殿下也憂心百姓,他曾在戰(zhàn)場上東征西戰(zhàn),為的就是大榮百姓能安居樂業(yè),衣食無憂。因此他特意交代我,這次從鎮(zhèn)北運來的十萬石糧食,按官府定價,保證不漲價,不增加百姓們的負擔,同時我們王府自掏腰包,每一石再降十錢!”
這話說完,百姓接連叫好,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
“這才是切切實實的體恤我們百姓!”
“朝廷有鎮(zhèn)北王在,我們才能安居樂業(yè)!”
“鎮(zhèn)北王妃出錢出糧,她是活菩薩!”
柳云湘回頭看秦晟安,氣得直跳腳,她用帕子掩著,忍不住笑了出來。再看嚴暮,大抵是不喜歡這種場面的,眉頭皺的緊緊的。
柳云湘拉了拉他的手,“籠絡(luò)人心,這是必要的?!?
“我知道?!彼?。
“百姓是水,你往哪邊推,他們往哪邊流,他們能栽著你,亦能淹沒你。你名聲壞的時候,他們罵你,你打了勝仗保衛(wèi)了疆土,他們贊頌?zāi)?。他們不以好壞分,而在于你如何借用他們的力量,如何回饋他們。?
“他們沒有感情,所以我為什么要為了他們能安享太平而肩負重任?”
“你只是還沒感受到他們的力量?!?
“呵,我并不在意?!眒.zx.
柳云湘看著下面的百姓,有人衣著光鮮,也有人衣不蔽體,但他們同樣都想活著。她降價十錢,為提升鎮(zhèn)北王府聲望,但其實也是可憐這些百姓。
秦晟安而有信,當真進宮去告嚴暮了,但皇上壓根沒信他的話,還將他罵了一頓。尤其在他提出要給秦飛時封賞的時候,皇上瞪著他,恨不得當初沒生過他。
秦飛時進宮了,但皇上甚至都沒有召見他,便將他打發(fā)到了錦園,說是安置,其實等同于囚禁。而且這錦園還是先皇幽禁先太子的地方,等同意一把明晃晃的刀插進了秦飛時的心口上。
而這樣的處境,還是秦飛時足夠清醒,將鎮(zhèn)北軍權(quán)交了出去,才保住了自己的命。
“父皇,這鎮(zhèn)北軍權(quán)斷不能交還給老七?!鼻仃砂补蛟谏蠒績?nèi),聲嘶力竭的喊道:“老七野心極大,一旦拿到軍權(quán),定會威脅朝廷?!?
皇上聽了這話,多少有些安慰,“鎮(zhèn)北將士擁戴老七,如若不把軍權(quán)交給給他,只怕鎮(zhèn)北會有異動,你可有什么法子先穩(wěn)住鎮(zhèn)北?”
“兒臣……”秦晟安噎了噎,“沒法子?!?
皇上臉一黑,抄起桌上的奏折朝秦晟安砸了過去,“蠢貨,趕緊滾!”
那秦晟安揉著被奏折砸疼的腦袋,垂頭喪氣的站起身來,“父皇,老七生下來就是禍害。”
“你是說朕生下的這禍害,朕活該?”
“沒……”
“滾!”
秦晟安灰溜溜的離開后,上官胥給皇上倒了一杯茶。
“陛下您消消氣,三殿下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的?!?
“哼,有道理但沒本事。”
上官胥默了一下道:“老奴斗膽說一句,這軍權(quán)還是要給七殿下的?!?
皇上瞇眼,“你莫不心還向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