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著仿佛失去生息的“獵物”,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黑交錯的參差牙齒,一股帶著野獸腥氣的氣息撲面而來。
那銳利如鷹隼、仿佛能看穿皮囊的眼神,毫不掩飾地掃描著陳寧。
“喲,醒了?”刀疤臉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粗魯?shù)捏@奇,仿佛陳寧能活著簡直是個意外。
他隨意地將手中散發(fā)著腥膻苦澀氣味的陶碗。
“哐當(dāng)”一聲重重頓在滿是灰塵和霉斑的地上,碗內(nèi)黑乎乎的糊狀物體隨之濺出幾點。
“老子還以為你挺不過去了呢!命是真他娘的硬啊,都這副鬼模樣了,居然還能活蹦......呃,活過來了?有點意思。”
他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針刺,帶著審視與評估,仿佛在估算一件貨品的價值。
陳寧沒有回答,也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他只是緩緩抬起眼皮,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平靜地注視著刀疤臉。
那眼神深邃、冰冷,沒有絲毫溫度,亦不摻雜一點屬于階下囚的惶恐、憤怒或乞求。
那是一種徹骨的漠然與平靜,仿佛看到的不是劫匪,而是路邊的頑石。
平靜得堪比萬古不化的極地冰淵,能將最灼熱的靈魂火焰也瞬間凍結(jié)。
刀疤臉壯漢被他看得心頭莫名一緊,眼神不自覺地躲閃了一下,隨即有些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