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采擷則是越發(fā)黏糊,時不時找機會與陳寧“不經(jīng)意”地肢體接觸,口中“主人長主人短”,極盡奉承之能事,心中盤算著如何才能從這位強大的主人身上榨取更多的好處。
而一直跟在船只后方的申屠,則是越看越心驚,越看越感到無力,嘴里的咒罵聲也越來越少。
他手中那截圣人枯骨,雖然能夠有效地庇護他不受此地濃郁死氣的侵蝕,但對于那些實力強橫的變異妖獸和威力巨大的上古禁制,卻沒有太大的克制作用。
有好幾次,他都險些遭遇致命的危險,幸虧陳寧出手解決前方麻煩的時候,順帶著將他附近的危險也一并清除了,他才得以僥幸保全性命。
這讓他心中感到極為憋屈和郁悶。
“他娘的,老子怎么混成跟班了!”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小丑,一個小跟班,處處都需要別人的照應和庇護。
那份深植于骨子里的驕傲和兇悍,正在被殘酷的現(xiàn)實一點一點地無情磨滅。
又不知道在灰霧中穿行了多久。
前方原本濃郁得化不開的灰霧,突然變得稀薄了一些。
隱約之間,可以看到一座巨大到難以用語形容的黑色深淵,如同大地的一道猙獰傷疤,橫亙在前方的海域之中。
那座深淵仿似一只潛伏在黑暗中,準備擇人而噬的遠古巨獸的血盆大口,深不見底,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恐怖氣息。
即便是隔著相當遙遠的距離,陳寧也能清晰地感覺到從那座深淵之中隱隱傳來的磅礴浩瀚的帝威,以及濃郁到極致,幾乎要化為實質的恐怖死氣。
“主人,那…那里應該就是葬帝淵了。”寒采擷伸出顫抖的手指,指著前方那座令人望而生畏的巨大深淵,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顫抖和深深的敬畏。
“傳說之中,當年那兩位在此地驚天大戰(zhàn)的仙帝的尸骨,就沉睡在那座深淵的最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