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福德樓之后,燕綰去了一趟宅子。
惠娘這會剛吃過藥,身子虛弱得厲害,見著燕綰進來的時候,忙不迭想起身,卻被燕綰快速摁了回去。
“躺著別動,起來作甚?”燕綰面色凝重,“傷得那么重,得好好養(yǎng)著。”
惠娘面色慘白,“給小姐添麻煩了?!?
“是這幫人太心狠手辣,實在是太過惡毒?!毖嗑U坐在床邊,“讓姑姑受苦了。”
惠娘揚唇,“這點小傷算得了什么呢?”
當(dāng)年掉下懸崖,九死一生的時候,那些傷才是真的嚴重,幾乎是斷腸斷骨,靠著命硬才能熬過來,那時候才是真的受苦,真的生不如死。
現(xiàn)在這點傷,不過是九牛一毛,比不上當(dāng)年的萬分之一。
何況,還有小公主在側(cè)。
只要小公主平安喜樂,縱然是丟了自己這條老命又如何?
她,甘之如飴。
“沒傷著小姐吧?”惠娘忙問,“他們之前說了,要替代奴婢,要對付小姐您,那……”
枝月笑道,“你瞧著夫人這般模樣,像是吃虧的樣子嗎?再說了,大婚都如常舉行,若是夫人身子有恙,主上如何舍得?”
“這倒也是。”惠娘如釋重負的點點頭。
枝月又道,“你只管好好養(yǎng)傷,有我跟在夫人身邊,定然不會讓夫人有所閃失?!?
“我們之前將計就計,算是成功的拿下了假冒的人。”燕綰解釋,“不過,正因為如此,我們現(xiàn)在推斷,有人之前將老巢,設(shè)在了關(guān)外的西域小國之中?!?
惠娘凝眉,“西域?”
“那些蠱蟲,還有后來的迷魂之物,都不是中原該有的,來自于西域,必須得出關(guān)才能得到,且不是那么容易能得到的?!毖嗑U繼續(xù)道,“所以這幕后黑手,定然在關(guān)外有老巢,有勢力囤積?!?
惠娘陷入了沉思。
燕綰這一番話,讓她好似想起了什么,總覺得心里有些怪怪的,說不出來什么滋味。
“姑姑是想起了什么嗎?”燕綰低聲問。
惠娘轉(zhuǎn)頭看她,“好像還真的是有點印象,誰說過來著?說什么關(guān)外西域的,哎呦,奴婢這腦子,愈發(fā)的不中用了,怎么就想不起來了呢?”
“莫要著急,既然是有人說過,那就說明姑姑是記得的?!毖嗑U循循善誘,趕緊勸著,“慢慢想,不急于一時。反正,這人絕對跑不了!”
惠娘有些焦灼,可焦灼解決不了問題,還是得想起來。
“奴婢記得,是個女子說的,好像是誰家的夫人還是姨娘來著?嗤……是從關(guān)外來的,好像就是來自西域的某個小國。”惠娘揉著腦袋。
可她實在是想不起來了,許是受了傷的緣故,腦子里都是一片空白,委實有點難受。
“莫要再想了!”枝月忙道,“你眼下得先養(yǎng)好身子。”
瞧著惠娘面色慘白的樣子,燕綰亦是握住了惠娘的手,“先別想了,免得適得其反,等你休息好了,想必自然而然就能想起來的。”
“是嗎?”惠娘幽然吐出一口氣,“怎么就想不起來了呢?”
枝月去倒了杯水回來,伸手遞給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