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云霈沉默了一秒。
他再次頷首:“但經(jīng)過你上次跟我講了他的經(jīng)歷,還有你們小時候的患難與共,我也知道他是個可憐之人。”
“他想為自己的母親報仇,想將江家家產(chǎn)徹底奪回來,但這不是易事,最后只會讓他陷進去,走上不歸路,毀了自己?!?
現(xiàn)如今,江子誠這個精明的老狐貍,看似將家中大權(quán)交給了江琛宴,實際上是讓他背負責任,做一些曾經(jīng)不敢做的事情。
比如對付厲家。
比如在外樹敵。
江子誠坐等收獲漁翁之利而已。
厲云霈雖然不知道江琛宴當初是用了什么手段讓江子誠信任他,但江子誠那么要面子的老家伙,不會將他這個私生子,當做真正的親生兒子。
要是江家有朝一日真出了事,江琛宴絕對會是被推出去的那個犧牲品。
他的下場比死還慘。
要是云七七有能力勸說江琛宴回頭,他也覺得不是未嘗不可。
厲云霈的這番話,讓云七七有所深思。
“小時候,我曾經(jīng)給他算過卦,他的卦象非常不好,我一度懷疑我算錯了?!痹破咂邤Q緊眉頭,“他命薄,怎么算的都是死命格?!?
“……”厲云霈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我當時就勸過他不要離開縣城,包括上次見面,我也還是勸他趁早醒悟,可他執(zhí)迷不悟,我勸說不了?!?
“罷了,要是勸說不了,你就保護好自己,江琛宴深陷江家泥潭,要是你牽扯進去,我也怕禍害到你。”
厲云霈不再對江琛宴留有憐憫。
沒有什么事情,比云七七還要更重要。
翌日一早。
厲瑤瑤還剩下三天假期才去學校,本來想睡個好覺,迷迷糊糊中被扛起來,站在陽光下。
暴曬的太陽,讓她直接從睡夢中醒來。
印勁楓拿著一個戒尺,那張妖孽迷惑的臉在她眼前晃蕩,來回走動。
“干嘛啊,烤咸魚啊?”
厲瑤瑤轉(zhuǎn)身就要回去睡覺。
她居然是被扛出來的,剛剛還以為是做夢呢,臉蛋隱隱發(fā)紅。
女孩子的閨房不可以亂闖好不好。
印勁楓拿起戒尺在她腦袋上敲了下,“早睡早起,雜念退散!過來扎馬步!”
“印勁楓,你你你你,你別仗著你是我嫂子的徒弟,我就一定要讓著你,信不信我咬你?!眳柆幀庮D時嘟著腮幫,很是暴躁不高興。
眼前的小姑娘雙手叉腰,再加上起床氣導致的水腫臉,雞窩頭,素顏黑眼圈。
這幅模樣把印勁楓給可愛壞了。
他是真心想要這個小師妹。
“咳咳,我就是經(jīng)過我?guī)煾负蛶煿耐?,才帶你做這些,而且厲老夫人也同意我?guī)湍愀纳茐牧晳T?!?
“什么?”厲瑤瑤眼睛瞪得像銅鈴,眼神四晃,“我嫂子呢?”
“她一大早受古家老太太的邀請,登門拜訪算卦去了?!庇艞鳠o比淡定地手持經(jīng)書,給她制定了一攬子計劃。
他懶懶掀起那雙杏仁眼,“想頭頂經(jīng)書扎馬步,還是學太極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