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而,我并無怨恨。說到底,端王與我,都是被暗算的一方。倒是最后,他用足夠的強(qiáng)大,破除了鬼魅魍魎,沒讓賊人奸計得逞,護(hù)住了天盛的國土?!?
“嬌嬌,阿爹臨終時,可有交待你的話?”沈淵問。
“有。”沈灼紅著眼點頭,哽咽著,“你說你識人不清,才招此大禍。還讓我別插手此事,只管好好養(yǎng)育小石頭,能多活下來一個是一個。”
沈淵點點頭,一笑:“倒是我會說的話?!?
沈淵突然想到什么,問道:“你可是以為我說的識人不清,是指的端王?”
沈灼低著頭,輕輕點了下。
沈淵搖頭一哂,道:“呀,你這可就想錯了。識人不清,我可指的是鐘明!為何你沒猜到是他?”
鐘明,便是模仿沈淵筆跡偽造書信之人,也是沈淵收留的少年英才,算得上他的關(guān)門弟子。
沈灼不語,當(dāng)時她一股腦恨著蕭屹,哪里還會想到旁人。
“嬌嬌,沈氏的禍端非因你而起,阿爹從未怨過你,今生沒有,前世亦沒有?!?
“這份仇怨,不該由你來擔(dān)。這一世,你拼盡全力,改寫了沈氏命運(yùn),身為家主,阿爹得好好謝你。”
沈淵此一出,沈灼再也忍不住,她抱住沈淵,放聲大哭起來,兩世以來的自責(zé),愧悔,此刻,在沈淵的一句“從未怨過你”中,她終于放過了自己。沉甸甸地,一直鎖在她心上的枷鎖,終于因沈淵的一句“謝謝”而打開。
沈灼哭得不能自抑。
其實,沈灼真正最恨的,從來都是前世的那個自己,而非是蕭屹。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的任性,害了沈氏全族。而現(xiàn)在,沈淵告訴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