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指尖碰到對方的那一刻,柳穗就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柳穗愣了一下,然后猛地起身,撲到了他懷里。
漆黑的頭發(fā)在他懷里散開。
梁承嗣抬手,緊緊地摟住了柳穗的肩膀。
“讓夫人擔心了,是我的不是?!?
頸窩里有滾燙的淚落下。
梁承嗣身體僵住,而后手上的動作更溫柔了。
“這是最后一次?!?
他聽見自家夫人哽咽著聲音說。
就仿佛有一只手捏住了他的心臟。
一句話,就讓他心疼的厲害。
梁承嗣閉了閉眼睛,承諾:“我發(fā)誓,再不讓夫人擔心?!?
那種古怪的酸澀的感覺在心里頭橫沖直撞,讓他恨不能將柳穗抱起來,藏起來,揉進骨血。
……
太子殿下醒了!
經過趙御醫(yī)診脈,確定毒素已經排出體內,只需要好好休息就可以恢復,整個營地氣氛徹底放松下來。
一整日陰沉著臉的幾個將士也都露出了笑臉來。
此時,眾人都聚在中央,太子營帳里。
“三個人沒有一個吐口的,全都咬死了不說,為了防止他們自盡,我讓人堵住了他們的嘴,捆住了手腳,讓人看管著?!睂O將軍跪在地上稟報。
他曾經是梁承嗣的伴讀之一,后來外放去了邊疆,跟著梁承嗣打了幾場勝仗,這次就跟著一起來了。
在場除了陳魏就只有他官職最大,這會陳魏帶著沈國公去了北疆,梁承嗣昏迷期間就全都是他主持大局了。
梁承嗣瞌著眼,淡淡道:“將他們帶到營地中央,讓除了巡邏外的所有人都過來看著?!?
“是!”孫捷領命。
梁承嗣又道:“將鄭親王他們都請過來,尤其是鄭清平?!?
站在他身后一直沉默的柳穗眉心一跳。
看來她和梁承嗣想到一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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