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把說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王隱的心不免動了一動,可是一想到事情被揭穿當日,母親的大怒,妻子的幽怨還有鎮(zhèn)上百姓的流誹語,那一雙雙鄙夷痛忿的眼睛,就像一把把開了刃的利劍,狠狠的扎在他身邊。
他再也不要被人輕蔑,再也不要讓人用那樣嘲諷的目光盯著看,他只有躲到寺里來,這里才最是安全的。若是他離開這里,勢必會再一次面對那些糟心和諷譏,他受不了,他受不住。
“不,不,師傅,弟子不敢,真的不敢。”
真是造孽啊,他怎么就收了這么個徒弟?大和尚嘆息道:“你不去面對,便會有一條無辜的性命枉送黃泉,還有那個孩子,即將失去他的母親,而他的父親又是名不正不順,將來你讓他如何長大,如何面對世人?”
王隱由跪改為癱坐大地上,他想到了他嬌小可憐的妻子。他們在同一個鎮(zhèn)上長大,也算是青梅竹馬。他們夫妻相敬如賓恩愛有加,若不是因為他在子嗣上艱難,也斷斷想不出那樣惘顧倫常的腌臜主意。毀了他的妻,毀了他們之間的一切。
還記得妻子被族長叫人帶走那刻望著他的目光,是那么的幽怨,那么的憂傷,又是那么的絕望??善莻€膽小的,就因為他是家里的族里的男丁,再加上母親刻意把錯處都安在妻子頭上,他才有機會逃離廣元鎮(zhèn)躲到白馬寺來。
看王隱呆呆愣愣的,似魂已離體,大和尚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便道:“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說完,大和尚就走了。
賀風回去的時候正好遇到昭姐兒和宣瀚在用晚膳,聽完他的匯報,昭姐兒直接怒不可遏,“怎么不把這個王隱趕出寺去浸豬籠沉塘?”
宣瀚淡淡道:“看來這個王隱肯定是不會自己離開白馬寺了?!庇謱φ呀銉赫f:“你也別著急,阮文浩不是昏過去了嗎?等他醒過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