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瑜拿茶盞的手一頓,眼中閃過訝異,她怎么也想不到譚瑩雪與荷花巷的蘇宅有什么關(guān)系。只是她的表情變得凝重不少,“還查到什么?”
“奴婢向附近的人戶打聽了一下,她現(xiàn)在的名字不叫譚瑩雪,叫如意,是蘇宅大爺蘇懷禮新迎進門的姨娘?!?
若是蘇懷禮,蘇瑜便不會覺得奇怪了,蘇家的男人,蘇宗耀和蘇宗明克己復(fù)禮,對正室再不滿也不會到那種下作地方去發(fā)泄欲望。
蝶依繼續(xù)說:“奴婢后來又到她原先所在的私娼窯子去打探了一下,那老鴇說是蘇懷禮花兩千兩銀子替譚瑩雪贖了身,自此她便脫了賤籍,是嫁進蘇宅的良民了。”
“蘇家二房一向自恃甚高,怎么可能答應(yīng)讓一個娼妓進門?這種有辱門楣的事就算是殺了我那二叔,他也是不會答應(yīng)的?!睌R下茶盞,蘇瑜問出疑惑。
“娘娘所甚是,所以蘇懷禮想了個法子,在水柳巷花銀子租了個院子安置譚瑩雪,然后在二房長輩面前為她編造了一段身世,蒙混過了關(guān),這才成功進了蘇家二房的門。”蝶依解釋。
“腦子倒是靈活,可惜不用在正途上?!碧K瑜默默嘆了口氣。
“這譚瑩雪早就與賭坊的茍爺暗通款曲,就算是嫁進了蘇家二房,也沒斷了來往?!?
蘇瑜默默地想了想昨日發(fā)生的事,茍爺一口咬定是一萬五千兩銀子,而蘇懷禮只承認一萬三千兩。在她說去京兆衙門理論時,二人同時拒絕。當(dāng)時她只想到了茍爺不愿意的原因,沒想到蘇懷禮不答應(yīng)的貓膩?,F(xiàn)在想想也就不難猜測了,賭債估計只有一萬兩,三千兩是借來安置譚瑩雪的。要是鬧到官府去,譚瑩雪的出身就得暴光,這便是他想隱藏的秘密。
“真是世事無常,誰能想到譚瑩雪便是如此從私娼窯子脫了身?”
“姑娘,奴婢擔(dān)心譚瑩雪嫁進蘇家二房動機不純。”蝶依說出自己的顧慮,主要是反感她要真在蘇家二房鬧出事來,可能最后還會麻煩到宮里來。
蘇瑜嘆了口氣,“我們在孫家與譚瑩雪沒少斗法,她是個什么脾性你我都心知肚明。只怕在得知蘇懷禮的身份后,便開始算計怎么脫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