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荷花巷子的宅子陳氏早打聽過,現(xiàn)在那種三進(jìn)院早就已經(jīng)升到快三千兩銀子一套了。一千兩銀子真的不貴,她只是肉痛不愿拿出來罷了。真要應(yīng)了何氏的提議,豈不是到最后不僅吃了大虧還是沒能有個地方立戶落腳?
“大嫂嫂這算盤也未免打得太精了吧。”陳氏從齒縫里擠出這句話來。
袁嬤嬤不想看這兩妯娌狗咬狗一嘴毛的戲碼,起身道:“老太太,老奴宮里還有差使,就不多停留了,至于老奴方才傳的話,還請二老爺一家細(xì)細(xì)思量,若是拿定了主意就請在明日上午往宮里傳話,要是明日上午宮里沒收到消息,那么此事就作罷,老奴先行告辭了?!?
徐老太太沒有多留袁嬤嬤,畢竟她只是個傳話的,又替蘇瑜做不了主。
“老二,你一直不作聲,是怎么打算的?”雖然蘇瑜提的這個建議徐老太太不滿,但蘇家二房的確于她沒什么情份,當(dāng)年蘇瑜被沈家休出門,二房的確做得不體面。
袁嬤嬤已經(jīng)走了,堂屋里也不必再做戲了,陳氏緩緩起身,抹了抹淚。
蘇宗明嘆了口氣,“陳氏說得對,如今這一千兩銀子我們的確拿不出來。如今女婿已經(jīng)回來了,雖無驅(qū)人之意,畢竟寄人蘺下,此事兒子暫時也沒想到好的解決辦法,需回去找女婿商議商議,看看他可有主意?!?
兩口子行了禮,退下了。
珠簾響動間,地上的影子也跟著晃動,看著老二兩口子失望的背影,徐老太太心里很不好受。她偏愛了那么多年的幺子,何曾受過這種委屈?徐老太太越想心里越難過,她目光慍怒的朝何氏看去,“何氏。”
聽到老太太不善的聲音,何氏本能的還是嚇了一跳,起身低頭,身姿謙遜,“兒媳在。”
“哼?!崩咸浜咭宦暫?,開始了她的數(shù)落和抱怨,“你如今是風(fēng)光了,搪塞起你弟妹張口就來,我知道你前些年在她面前受了不少委屈,現(xiàn)在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你是痛快了心和嘴巴,別忘了萬一風(fēng)水再轉(zhuǎn)回來呢?就算你幫不了她的忙,也請你留下些口德,咱們一家子這樣生份,難道就是你嘴里的給宮里那位長臉了?記住,得饒人處且饒人!”
那是陳氏活該,自己沒本事卻連累她挨了一通訓(xùn),何氏氣得吐血,卻也不敢在老太太面前露半分不快?!笆牵瑑合敝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