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過,也完全沒想到,那個溫柔又優(yōu)秀的二哥之所以變得面目全非,之所以與他百般爭鋒相對,竟然只是為了配合父皇,磨礪鑄就他的成君之路!
難怪,難怪他總是找不到二哥突然變性的原因,難怪二哥只對自己冷眼相待——
原來二哥從未變過,他一直都是最疼自己的!
他還說自己是他最疼愛的弟弟……
看到謝瑾瑜愧疚得眼眶都紅了,謝承澤便知這把局穩(wěn)了。
原書的謝瑾瑜雖城府極深,但其設(shè)定卻是內(nèi)心極其在乎兄弟情義之人,若非他給了原主一次又一次改過的機(jī)會,沈淵也不至于與原主斗了十年之久。
所以謝承澤干脆添油加醋,將建帝有心且順便的利用,化為他自己的主動幫助,從而徹底洗白自己的反派身份。
哎呀,他莫非是個天才?
謝承澤絲毫沒注意到一旁沈淵的臉色都快黑成炭塊了,他抬手咳嗽幾聲,被太陽曬紅的臉蛋因他故意裝病,顯出幾絲病弱苦楚之色,“咳咳咳,如今你已經(jīng)到了能夠獨(dú)當(dāng)一面的年紀(jì),二哥這塊打磨石,也該功成身退了?!?
這一退~就是一輩子~
“二哥……”謝瑾瑜反手緊緊握住謝承澤的手,似是要將他的指骨深深嵌入融合自己的指縫之中,一瞬不移地凝視著他,“孤……我會對你好的?!?
他會把全天下最好的,都送到二哥面前。
這是他從小便許下的承諾。
謝承澤完全沒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他頗為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忽悠道,“二哥也希望瑾瑜對二哥好一點(diǎn),你可是二哥最疼的弟弟。”
謝瑾瑜垂下眸,望著二人交纏的雙手,唇角微微勾起,“當(dāng)然,孤,最是喜歡二哥了?!?
從小便是,現(xiàn)在也是。
“話回正題,父皇有意派人前往益州督查賑災(zāi)一事,只是百官互相勾結(jié),勢力早已盤根錯節(jié),派誰去都不合適,唯有剛上任的禮部侍郎尚未站隊(duì),又師承沈太傅有一顆赤子之心,最是合適不過。”
“但沈侍郎畢竟是新人,剛?cè)氤]有話語權(quán),強(qiáng)龍打不過地頭蛇,地方官可不一定能被他使喚得動,所以必須要再派一個皇子協(xié)助他。又或者說,可以被沈侍郎借勢使用……”
謝承澤抬頭,似笑非笑地看向沈淵,“太子自然是不行的,四弟又沒什么威望,唯有本殿這個寵名天下的二皇子,最是合適不過。”
他不忘自己的人設(shè),輕咳兩聲后又道,“所以,你們想來請我出山南下益州,但又怕我舍不得京城的榮華富貴,不愿去益州吃苦,對嗎?”
原書中,原主便拒絕了南下益州,太子無奈之下自請前往,因?yàn)榻o沈淵撐腰而得罪了不少官員,這促使了他們走向擁立二皇子的道路,二皇子一黨也逐漸形成。
偽龍奪嫡,益州之災(zāi)便是開始。
謝瑾瑜目光閃爍地盯著謝承澤,他就知道,二哥之前的蠢笨作為都是裝的。如今他只是坐在承歡殿,便能將朝中與益州局勢看得透徹?zé)o比,這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以前的二哥真的是為了打磨他才藏拙?
心底的甜意與酸意流淌不止,但想到益州險(xiǎn)況,謝瑾瑜心中又多了幾分擔(dān)憂,“益州情況不明,從京城趕往益州要一月有余,重建江堤也要三月有余,這期間若是遇上饑荒暴亂……”
如果謝承澤受傷,謝瑾瑜寧可自己親自下益州。
見謝瑾瑜生出退卻之心,沈淵當(dāng)即上前,出斷了他的念想,“二皇子殿下智慧超群,必能擔(dān)得此任,也唯有他能做到?!?
沈淵十分清楚,謝承澤此人最是受不了別人的夸贊之詞,前世他不少利用這一點(diǎn),讓自大的謝承澤氣滿志驕地踏入他設(shè)下的陷阱。
沈淵剛說完,便見謝承澤笑吟吟地看向自己,“瑾瑜是本殿的弟弟,他開口本殿自是愿意傾囊?guī)兔?,只是這到底也算是幫了沈侍郎,不知沈侍郎會如何給本殿什么好處?”
這是來跟他要好處來了,沈淵內(nèi)心輕呵一聲,步步緊逼,“二皇子殿下南下益州,受惠的是黎民百姓,黎民百姓的贊便是殿下得到的最好謝禮?!?
謝承澤一笑,“是啊,百姓受益,贊便是給本殿最好的謝禮,那沈侍郎受益,謝禮又是什么?”
沈淵:……
“是啊,益州一事一旦處理好了,沈侍郎的官途也算平步登云了。”謝瑾瑜跟著提醒道,對于沈淵的不知趣有些不滿。
沈淵:……
沈淵咬咬牙,“那二皇子殿下,想要什么好處?”
謝承澤松開謝瑾瑜的手,赤腳緩緩朝著沈淵走去,那雙勾人的丹鳳眼直勾勾地盯著他,“你,便是本殿下想要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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