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參將也要做到身先士卒?!?
“如此才能做到真正的人人敢戰(zhàn),愿戰(zhàn),官兵一體?!?
許元勝直道。
“大人,若是能如此推進下去?!?
“我青州府戰(zhàn)力,定然十倍,百倍的提升?!?
“只是此舉,定然受到巨大的阻礙。”
侯坤眼前一亮,露出激動之色,歷朝歷代從未有過如此之舉措,出現(xiàn)一兩個如此這般的將領,就能令其所屬成為赫赫聲名的強軍。
“青州府成軍,時間不長?!?
“現(xiàn)在推進下去,還有機會形成規(guī)矩?!?
“以后才會真正的很難?!?
“就這么辦吧?!?
許元勝說道,這可是參考了后世那個令天下顫粟的強軍傳統(tǒng),官兵一體,每逢大小戰(zhàn)役,總是將領先上。
后世的那支軍隊,絕對是積累了歷朝歷代所有軍隊的精華之所在。
才能以弱勝強,打贏了無數(shù)戰(zhàn)役,創(chuàng)造出一個個超越戰(zhàn)爭極限的戰(zhàn)績。
“是!”侯坤立即把所述命令形成文書,并傳達下去。
出乎意料。
在青州府所屬軍隊里,并沒有形成明顯的抵觸。
反而多數(shù)人都想借此立軍功,成就功勞。
畢竟現(xiàn)在的大多數(shù)將領們,還只是普通出身。
此舉并沒有保密。
西川重鎮(zhèn)和江南重鎮(zhèn),也都獲悉了。
“官兵一體,身先士卒?!?
“這確實能提高戰(zhàn)力。”
“但何其難啊?!?
“好不容易憑借戰(zhàn)功,拿下了官身,誰不想享受權利帶來的好處,多享受兩年,讓他們繼續(xù)身先士卒,連我都不忍下達這樣的命令?!?
“有不少人,都是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熊鯤輕輕一嘆道。
“這許元勝,總是把所屬兵力,運用到極致?!?
“他就不怕下面的人造他的反,鬧起兵變?”
熊延河也是一頭霧水。
“他有什么好怕的。”
“他下面的兵,認的是他,而非所屬將領?!?
“他把根基打的太深了?!?
“若是下面的將領敢造他的反,你信不信,還沒有攛掇出三五個兵,就會被人直接拿下,就地打殺了。”
“戶貼制,里甲制,軍屯制。”
“每一個制度,都是把民眾死死的控制在手里,卻反而人人都認為這是好事,是對于他們有利的事。”
“我是真心的羨慕他啊?!?
熊鯤臉露苦笑,卻又無可奈何。
熊延河也是滿臉苦笑。
那邊滇南重鎮(zhèn)。
向天雷也得聞了青州府所屬軍隊的下達的命令。
“難啊。”
“哪怕剛剛募集的十萬兵,是新兵?!?
“但將領們,也多數(shù)是之前決戰(zhàn)而未死的將士們擔當。”
“他們歷經(jīng)大戰(zhàn)未死?!?
“剛剛許給他們將領的身份,難道就再次送他們身先士卒,沖鋒陷陣?”
“這個許總兵,是怎么做到如此狠心的?!?
“我做不到啊?!?
向天雷苦笑道。
……
不遠處的宋牧所屬的兩江重鎮(zhèn)的大營里。
“這個許元勝簡直是胡鬧?!?
“將領身先士卒,沖鋒陷陣,一次兩次還好,竟然還形成制度?!?
“以后誰還敢當將?!?
“誰還會給他真心的賣命?!?
宋牧冷笑一聲。
……
很多消息反饋到許元勝這邊。
“做不到,就說我心狠?!?
“那是因為你們的將領們,并非是民眾謀福利?!?
“那是因為你們給予民眾的福利,還遠遠不足讓他們賣命?!?
“將領們?nèi)羰菓?zhàn)死,他們的家庭得到的好處,足以衣食無憂,享受周邊縣城乃至是府城內(nèi)民眾的敬仰。其子若能力可行,可以直接參軍,起步將會比別人快上數(shù)倍,這是他們長輩用生命換來的,完全杜絕了人死茶涼。”
“若是不死,從伍長升到參將,按照過去的晉升規(guī)矩,幾乎沒有鄉(xiāng)籍子弟半點機會,哪怕有,也要十幾二十年?!?
“但在我這里,只要有真才實學,能立下戰(zhàn)功,就能在兩三年內(nèi),完成晉升?!?
“想學我?!?
“那就要從根子上開始學?!?
“可惜了,注定你們做不到,也不敢從底層開始翻天覆地的變革?!?
許元勝輕笑一聲道。
接下來兩日。
糧草已經(jīng)籌備完備,在送往前線的路上。
許元勝沒再耽擱。
開始召集另外三家,準備按照之前的部署,開始動身出兵。
“諸位。”
“整個行軍過程中,對于大荒國民眾,掠其人口,財物等?!?
“但希望諸位能嚴令約束其兵士,除非遇到強烈反抗,不得隨意殺戮,更不能奸污渭河平原上那些普通民眾,整個掠奪和監(jiān)管過程中,更要保證他們能吃上飯。”
許元勝直道。
“他們是我們的敵人。”
“他們家里每一戶男丁,哪個沒有參軍過?”
“或許決戰(zhàn)之中,死在我們刀下的,就有他們的父親和兒子?!?
“何必對他們?nèi)绱巳蚀???
宋牧蹙眉道。
熊鯤和向天雷也是看向許元勝,很少見到許元勝如此仁慈的。
“并非我仁慈?!?
“而是若不能盡戮其所有大荒國民眾?!?
“就要盡可能給他們一條活路?!?
“諸位也不想陷入戰(zhàn)爭的泥潭里,隨時防備著他們是否在路過的水源地下毒,散落的大荒國民眾,在背后放冷箭吧?!?
“對于敵軍,可以血腥鎮(zhèn)壓,因為那是戰(zhàn)爭,生死有命?!?
“對于那些沒有拿刀的民眾,更好奴役他們的辦法,就是適當?shù)膶捜荩o予他們一定的活路,讓他們有生活的期望,他們才不會拼死反抗我等。”
許元勝淡淡道。
熊鯤渾身竟有些不自在,這是要讓大荒國民眾世代為奴,比隨意殺一波,明顯更殘忍的多。
“這些大荒國民眾?!?
“生活在渭河平原上,已經(jīng)數(shù)十年了?!?
“這渭河平原本就是我們大勝的土地,按理說這些人也算是我們大勝的民眾。”
“適當?shù)膶捤?,也是應該的?!?
“也能體現(xiàn)我們大勝朝廷,寬容待人?!?
向天雷點頭一笑。
宋牧蹙眉,但對方三人都同意了。
最后也只能點頭了。
“即然三位同意?!?
“那就如此辦吧?!?
“若是隨意殺戮手無寸鐵,沒有反抗的渭河平原上的大荒國民眾?!?
“到時候依命抵命?!?
“到那時,再求情也晚了?!?
許元勝目光最后看向了宋牧,鬧騰吧,到時候順手弄死一些最好不過。
“放心?!?
“我兩江重鎮(zhèn)的將士們,令行禁止?!?
“我下令,他們不敢不從。”
宋牧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是離去了。
很快三路大軍開始拔營,出發(fā)。
唯獨宋牧那邊留下了兩萬兵馬沒有走,似是還惦記著雪山城。
許元勝沒有理會。
直接帶起了所有兵馬開始離開。
熊鯤和向天雷兩方,也沒有留下任何兵馬。
反而宋牧的兩萬兵馬,成為了雪山城之外唯一的圍城兵力。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