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方平主動提起熊家。
許元勝微微停頓一下,看來什么事都瞞不住兵部司。
“怎么,和我還有什么不好意思說的?”張方平只是一笑。
“兄長慧眼,是熊家的事?!?
“小弟確實(shí)不知道該如何抉擇,特意來聽聽兄長的意見。”
許元勝苦笑一聲,隨后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給講了一下,連紅糖線也一并說了,即然來見張方平求助,有些事就沒有打算再隱瞞。
“熊家這么做,是正常的?!?
“畢竟你底子弱?!?
“這就是權(quán)利帶來的利潤不平等?!?
“我讓你來青州府任職,也是這個原因,若是你今日在薛濤大人麾下,哪怕只是一個隨從,那熊家給你的分利又會不一樣?!?
張方平看向許元勝,好似想從許元勝看到后悔之色。天籟小說網(wǎng)
可惜,他失望了。
“若是調(diào)到了青州府,或許就沒有了這次和熊家合作之事。”
“在青州府,是居廟堂之高?!?
“很多事不得做,也不能做,也不方便做?!?
許元勝坦承道。
“倒也是?!?
“就連我,想給家里一個好生活,也要顧忌著各方。”
“吾弟比我看的透。”
張方平哈哈一笑,隨后臉色一正看向許元勝。
“你既然有了自己的打算,我也不勉強(qiáng)你?!?
“青州府暫時而,確實(shí)是一個漩渦?!?
“你若入了青州府,確實(shí)難有自由。”
“倒是不如在下面,認(rèn)真做點(diǎn)實(shí)事,夯實(shí)了根基,以后的機(jī)會也會更大?!?
張方平如實(shí)道。
“兄長,不認(rèn)為我不知好歹,就好。”許元勝自罰一杯。
“說熊家吧?!?
“我倒是沒有想到,熊家這些日子瘋狂往京城運(yùn)的紅糖,靠著你,竟然運(yùn)了這么多,連青州府動蕩,都沒有停下。”
“連熊家在青州府的連番布局,也出于你之手?!?
“你接下來是怎么打算的?!?
張方平看向許元勝,眸光內(nèi)滿是贊譽(yù),吾弟真人才。
“兄長,我冒昧問句僭越的話?!痹S元勝沉吟道。
“在這里,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你問便是,能說的我會說?!睆埛狡教钩械?。
“這薛濤大人若和熊家對上,會有幾成勝算?”許元勝沉聲道。
“這么說吧?!睆埛狡匠烈髌?。
許元勝坐直了腰身,接下來的話,放到上層或許是公開的,但整個青州府能配知道的也不會超過十人。
“熊家確實(shí)盤根錯節(jié),體系龐大,上攀朝廷,下觸地方?!?
“熊家熊鯤,為大勝九邊重鎮(zhèn),西川重鎮(zhèn)的總兵?!?
“熊家各個族人在朝廷,在地方上,都有官職?!?
“特別是我們腳下所站的西川行省,更是熊家的大本營。”
“尋常人若是得罪了熊家,那在整個西川將會寸步難行?!?
張方平沉聲道。
許元勝臉色凝重,熊家比想象的強(qiáng)大,自己還在熊家的大本營之中。
“但是!”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薛濤大人代表的是朝廷,代表的朝廷中樞?!?
“若不是怕動蕩過甚,薛濤大人出任的就不是青州府的兵部司,而是西川行省的兵部司主官。”
“另外我透露你一個秘辛。”
“薛濤大人雖是京官,但他同樣出自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他的岳父是西川行省的都指揮使?!?
張方平本能的聲音壓低,語氣也深沉了許多。
這句話對許元勝而無疑是晴天驚雷一般。
許元勝臉色為之一變。
他這些日子早就對大勝的官制了解的差不多了。
一京,十三行省,外加上一百八十個府和上千個縣,構(gòu)筑了整個大勝的行政板塊。
京自然是京城,是朝廷中樞。
十三行省。
此刻他們所在的西川行省,就是其中一省。
一省權(quán)柄最大的是三個官職。
都指揮使負(fù)責(zé)一省軍事。
布政使負(fù)責(zé)一省民政和財政。
按察使負(fù)責(zé)一省刑罰和監(jiān)察。
這三人才是真正的地方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