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沒聽見李君堂的道歉,又或許根本不屑回應(yīng),只是仰著頭看天上的流云,嘴里重新哼起那不成調(diào)的童謠,曲調(diào)古怪卻帶著種安撫人心的魔力,讓地上的眾人竟生出些微困意。
“仙童......”李君堂咬著牙抬頭,剛想說些什么,就見孩童突然抬起小手,對著院門外隨意一揮。
霎時間,一股狂風(fēng)毫無征兆地從竹林深處席卷而來。
風(fēng)里裹挾著無數(shù)竹葉,像鋒利的刀片刮過臉頰,李君堂只覺得一股巨力撞在胸口,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后飛去,與身后的士兵們撞成一團(tuán)。
“啊——”慘叫聲此起彼伏,眾人像被無形的掃帚掃過,一個個滾出竹籬笆范圍。
有人撞在金光閃閃的竹節(jié)上,頓時頭破血流;有人被藤蔓絆倒,順著斜坡滾進(jìn)灌木叢。
李君堂摔在最外面,額頭磕在一塊青石上,眼前瞬間發(fā)黑。
他掙扎著抬頭,只見那扇竹籬笆門“吱呀”一聲合上,院子里的秋千還在輕輕晃動,孩童的身影卻已消失在竹林陰影里,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狂風(fēng)來得快去得也快,只剩下滿地狼藉。
士兵們互相攙扶著爬起來,個個灰頭土臉,甲胄上沾滿泥土和草葉。
有人捂著斷裂的肋骨哼哼唧唧,有人盯著緊閉的籬笆門咬牙切齒,卻沒一個人敢上前半步——方才那股風(fēng)里蘊(yùn)含的威壓,比千軍萬馬還要可怖。
“殿下,這......”一名親兵捂著流血的額頭,話沒說完就被李君堂瞪了回去。
李君堂用劍撐著地面站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跡,眼神復(fù)雜地望著那片寧靜的竹林。
這孩童的實(shí)力深不可測,顯然不是他們能抗衡的,但這恰恰證明了島上藏著真正的高人。
那縷炊煙、那架秋千、甚至孩童哼的童謠,都透著刻意為之的尋常,反倒更像是某種考驗(yàn)。
“都給我閉嘴?!崩罹脡旱吐曇?,目光掃過眾人,“從今日起,就在這院外扎營,誰也不許再靠近籬笆半步。”
他頓了頓,望向竹林那縷依舊裊裊的炊煙,眼中閃過一絲執(zhí)拗:“我們等!”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