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陸枝大腦有一瞬卡殼,卻見劉碧霞認真的點了點頭:“嗯,他還說如果消費者實在喜歡衣服的話可能要等上一段時間,因為我們的衣服都是精選面料手工刺繡不可能有機器代工,所以霍總就讓消費者自己做選擇,順勢他來賠付?!?
“那現(xiàn)在呢?”陸枝問。
劉碧霞:“現(xiàn)在網(wǎng)路上只有少部分退款的,大部分人都愿意等,而且張霄又掛出了好幾款新品樣板,大家都很期待,所以也都不愿意退款??傊浾搶ξ覀冞€是有利的,我們還收到了一部分網(wǎng)友的貼心維護,他們表示愿意支持我們?!?
陸枝聽完,唇角上揚,放松的笑了。
霍希堯真的很懂她。
“那這件事就不說了,眼下我們得重新找工廠,布匹也被燒了,我得再去一趟蘇州。你幫我去定下午的票?!?
“好的?!眲⒈滔嫁D(zhuǎn)身出去。
陸枝去了蘇州等她到蘇荷的繡房后發(fā)現(xiàn)繡房被人破壞過,平常這個時候老師傅們應(yīng)該在工作,但現(xiàn)在眼前滿院狼藉,一個人都看不到。陸枝又跑去蘇荷的店鋪,店鋪也關(guān)門了。
陸枝站在街上急的滿頭大汗,這時候她才想起拿出手機翻找出蘇荷的號碼打過去。
好在電話接通了。
蘇荷把陸枝請到了自己家里來,客廳里,蘇荷給陸枝倒了茶。陸枝顧不上喝茶急忙問:“怎么回事,繡房怎么會變成那個樣子了?”
蘇荷為難的說:“就是前幾天繡房里突然來了一群混混,他們也不問緣由來了就亂打亂砸,我們好幾個師傅都被打進了醫(yī)院,那群人最后走的時候威脅我們不許在給你們供貨,要不然就要了我們的命。所以繡房這幾天都沒有開張,我的店面也是,我怕他們再找回來,陸總,要不咱們以后就不合作了吧,畢竟你看我這也是拖家?guī)Э诘膶嵲谌遣黄鹉切┤税??!?
“這怎么行!”陸枝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工廠著了火,刺繡師傅也不干了,她的新中式品牌要怎么辦?
難道就要這樣沒骨氣的被人給滅了?
“蘇師傅,我們的合同還沒有到期呢,你知道你突然間說不干要賠償我多少嗎?”陸枝很快冷靜下來拿出事實說話。
蘇荷一臉愁容,她倒是把合同給忘了。
“可光我一個人也不行啊。”
“其他人呢,帶我去見見他們。”陸枝開口。
“好吧?!?
這些人有的在家里有的還在醫(yī)院躺著。
陸枝買了點東西先去醫(yī)院,可出師不利,剛到醫(yī)院見到老師傅,他的家屬也在,聽了陸枝的來意之后,老師傅的兒子將陸枝罵了個狗血淋頭,還把她買的東西都丟出去了。
蘇荷知道是這樣的結(jié)果,她嘆了口氣勸陸枝:“陸總,要不算了吧,不用去了,其他幾個人恐怕也都是這種態(tài)度?!?
陸枝握了握拳頭,就算機會再渺茫她都要試一試。因為她面對的情況要比這些老師傅們復(fù)雜的多,她要是輸了,脊梁骨就再也挺不起來了。
“沒關(guān)系,你再帶我去看下一家吧?!标懼Φ恼f道。
“走吧。”蘇荷將陸枝引進了另一間病房。
這家也有家屬,不過比上一家態(tài)度要溫和許多,當家的男人見她來便直接開口:“陸總是嗎,剛才隔壁的動靜我也聽見了,不是我們不想掙這個錢,只是我父親年歲大了,我們怕他再有個閃失我們家就散了。我知道您稀罕老師傅的手藝,可會刺繡的老師傅我們這兒也不少,實在不行,我?guī)湍匦陆榻B幾個行嗎?您別纏著我父親了行嗎,我們小老百姓只想安心過日子,算我求你了?!蹦腥苏f話間就要給陸枝下跪。
“哎,使不得!”陸枝趕緊拉起男人,她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老師傅回過頭對男人說:“實在抱歉因為我的緣故讓老人家受傷,醫(yī)療費我全權(quán)負責(zé),我只想請你們先聽我把話說完行嗎?”
男人還算是同情打理,他留給陸枝時間說明來意。
“起初我決定創(chuàng)立這個中式品牌是想樹立我們的民族自信心,在這傳統(tǒng)文化逐漸要被遺忘的快節(jié)奏時代里,我很害怕,害怕我們的后代會徹底失去文化靠山被別人嘲笑。我是個商人是需要賺錢的,但我也是個中國人捍衛(wèi)我們傳統(tǒng)文化也是我的使命。我們明明有自己的衣服,有自己的驕傲,不應(yīng)該被別人牽著鼻子走。我敬重您的父親是非遺文化傳承人,我也希望他能夠出手相助,幫新一代重塑民族自信心。”
陸枝看向躺在床上的老師傅,老師傅也齋看著她,雖然不說話,但老師傅眼里是明顯的熱切,陸枝想老師傅也一定想將傳統(tǒng)文化發(fā)揚光大吧,便繼續(xù)開口:“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不少的九零后零零后開始復(fù)興我們自己的文化傳統(tǒng),他們以穿新中式為傲,”陸枝掏出手機給他看視頻,“老師傅你看,你的努力沒有白費,這些都是希望啊,他們沒有低頭,我們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