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錯開眼,望著不遠處的街,暗淡的眸光點點亮了起來。
“哥哥不必管我,我想去千歲府?!?
烈靳霆唇角緊,“回府?!?.
烈九卿虛弱地笑笑,“我今天回去,你的殷大管家必死無疑,你想他死嗎?”
聞,烈靳霆的眉頭深深地擰起來,“今日的事,和他無關(guān)?!?
“哥哥為他辯解又如何,護不住就是護不住,他有錯,我不會姑息?!?
烈九卿抬眼,“如此,哥哥還想我滿含怨念地立刻回去?”
上輩子,烈靳霆對殷寧十分看重,甚至還曾為他孤身犯險,主仆情誼非同般的深厚。
“你在威脅為兄?!?
“哥哥這般想就對了?!?
烈九卿偏頭,看著窗外,好像巴不得立刻飛過去樣。
“瞧著天色也不早了,哥哥還是放我走吧,否則我也有其他法子去,我們何必浪費對方時間?”
烈靳霆眸色越發(fā)深沉,“今日溫容要入宮進諫,夜不歸,你還要去?”
“去?!绷揖徘湫π?,“為什么不去?”
“好。”
烈靳霆的視線終于從她身上收回來,“為兄護送你去。”
“那就謝謝哥哥了?!?
烈九卿說罷,閉上眼小憩。
她在皇宮也好,錦園也罷,沒有溫容,噩夢都會纏身。
她病了,好難受,只想好好休息。
除了溫容身邊,她怕是都睡不好了。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想要溫容抱著自己睡覺。
她此時腦子很亂,身體很累,感覺命沒了大半,只有溫容能救命。
烈靳霆騎馬在前,為烈九卿開路。
錦衣衛(wèi)在,周遭的百姓誰也不敢靠前,生怕不小心就把命交代了。
短短半個時辰的路途,烈九卿做了許多個噩夢。
“七妹,到了?!?
烈靳霆的聲音反復從天外傳來,烈九卿艱難地睜開眼,好半天才回神,分清了現(xiàn)實和夢境。
她手背碰了碰發(fā)燙的額頭,好會兒才出了馬車。
烈靳霆伸手想扶烈九卿,她從另旁下了車,“哥哥請回吧。”
烈靳霆半空中的手緩緩合攏垂下,“有事就讓錦衣衛(wèi)通傳,為兄自會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