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先生淡淡地道:“安倍晴明是扶桑陰陽界的傳奇人物,是扶桑江戶時代最厲害的陰陽師,據(jù)說是白狐所生,他的故事有著很濃的神話色彩。我之所以提到這個人,因為他是扶桑陰陽寮的開創(chuàng)者之一。”
林陌又忍不住猜測這個石先生的身份,可是還是沒有頭緒。
“司警官在報告中說那個扶桑陰陽師臨死前說了一句扶桑話,她是音譯,相關(guān)人員已經(jīng)翻譯了出來,他說的是……”石先生略微停頓了一下,“l(fā)ing先生,我失敗了?!?
林陌微微愣了一下:“什么ling?”
“我說的也是音譯,扶桑語是累則洛,大寫的數(shù)字零。”石先生說。
林陌有一點與冤案擦肩而過的感覺,如果那個扶桑陰陽師臨死前故意陷害他,這邊認(rèn)為“l(fā)ing先生”就是他,那麻煩就大了。
石先生語氣嚴(yán)厲:“林大師,這件事非常嚴(yán)重,可你根本就沒跟我說實話,我對你很失望?!?
“石先生,你讓我說什么實話?”林陌問。
石先生冷哼了一聲:“扶桑陰陽寮的陰陽師過來,拿著炸藥包炸開了你玄瞳門祖師的墳?zāi)梗稍谒娟牭膱蟾胬?,還有你剛才的自訴里,都沒有提到對方在找什么東西?!?
隔壁房間里,司雨晨的手心開始冒冷汗了。同在一個房間里的幾個領(lǐng)導(dǎo)也都有意無意地拿眼來看她,這又加重了她的緊張。
“可能就是那顆銜在龍嘴里的寶珠,在古墓里,那個扶桑陰陽師直接就奔著那顆寶珠去了?!绷帜霸缇蜏?zhǔn)備好了答案。
石先生眼神銳利:“為什么司隊的報告里沒有提到?”
“她不懂,我也說了是可能,并不確定。古墓里有很多東西,那個扶桑陰陽師想要的可能不只一件東西?!?
“我懷疑你還是沒有說實話?!?
林陌淡然一笑:“石先生,我不確定那個扶桑陰陽師在找什么東西,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有事求我。在我看來,你把棒子舉那么高,還不如給一根胡蘿卜。”
石先生頓時愣住了,一時間竟不會說話了。
隔壁房間里,幾個市局領(lǐng)導(dǎo)也是面面相覷。
尤其是司雨晨,她的下巴差點掉地上。
她雖然不知道石先生的真實身份,可就從楊昌海那畢恭畢敬的態(tài)度就能看出來,這個石先生肯定來頭不小。可就是這么一個神秘的大人物,林陌竟然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
林陌完全放飛了自我:“石先生,我可不是那些跑江湖騙吃騙喝的江湖術(shù)士,我是玄瞳門第九十代掌門,我玄瞳門建于西周時期,三千多年歷史。我要是生在三國,劉皇叔三顧茅廬請的就不是諸葛亮了,而是我。所以,你有事求我算是求對人了?!?
石先生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哪怕是以他那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定力也定不住了。
隔壁房間里,司雨晨的額頭上也掛上了好幾根黑線。
她開始懷疑,今天早晨她給林陌買的包子有毒,把他的腦子毒壞了。
楊昌??戳怂居瓿恳谎郏骸八娟?,你的男朋友向來都這么張狂嗎?”
“他……是有點奇怪?!彼居瓿空f。
楊昌海語氣不善:“石先生是上面來的人,來之前你就沒有叮囑一下你的男朋友,應(yīng)該怎么說話嗎?”
司雨晨微微低頭。
這種情況下,領(lǐng)導(dǎo)要的是只是一個挨批評的人,而不是什么解釋。
楊昌海還要說句什么,揚聲器里突然傳出了石先生的笑聲。
“哈哈哈……”
石先生臉上的笑容很真實。
林陌喝了一口茶:“石先生,明人不說暗話,請我辦事,收費有點高?!?
錢都是你們家印的,我想你也不在乎。
他雖然沒有接受九年制義務(wù)教育,卻熟讀史書,懂得一些跟石先生這種身份的人打交道的學(xué)問。貪心的人容易拿捏,有把柄的人好控制。如果一個人貪心又有把柄被上面的人捏著,還特有辦事的能力,那這個人這輩子怎么也不會差。
所以,他把自己的臉抹黑,對方不好開口說出來的事就好開口了。
石先生淡然一句:“林大師,我活了大半輩子,閱人無數(shù),卻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么狂的人?!?
林陌絲毫不受這話的影響,也是淡淡一句:“石先生,古往今來但凡有本事的人都有點驕傲,只要你開口,我有好處,我就把事情給你辦得漂漂亮亮的。”
石先生移目看了一眼會客室里的一盆綠植。
隔壁房間里,之前那個倒茶的文職人員來到了監(jiān)控顯示器前,也不管幾個市局領(lǐng)導(dǎo)是什么感受,直接把設(shè)備關(guān)掉了。
幾個市局領(lǐng)導(dǎo)面面相覷,他們的視線又聚到了司雨晨的臉上。
司雨晨迎著幾個領(lǐng)導(dǎo)的目光,一二三,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