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場人少,放映廳里就四個人,另外兩個也是情侶,坐前面。那男的直接就摟住了那女孩的肩膀,那女孩小鳥依人地依偎在了男的懷里。
林陌羨慕死了,好幾次悄悄將手伸向司雨晨,但又缺少一點摟她的勇氣,又把手縮回來了。
“你想摟就摟吧,伸過來又縮回去,我都替你難受?!彼居瓿客虏哿艘痪?,忽然伸手過來抓住林陌的手,拉過去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林陌笑了,忽然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后面的節(jié)目是私房菜,雖然是司雨晨定的餐廳,可林陌還是搶著去把錢付了。吃飯都要女朋友給錢,那他不成了被包養(yǎng)了嗎。堂堂玄瞳門第九十代掌門是要面的,這方面必須講究。
下午繼續(xù)逛街,換了一個地兒,窄寬巷子。
最后一個節(jié)目是下午茶,蜀地特色的壩壩茶,司雨晨干掉了兩大包煮瓜子,還有若干砂糖橘、耙耙柑和脆花生。就連一個賣叮叮糖的老頭都沒放過,叫過來稱了二兩。
林陌沒有吃零食的習慣,可是那些剝了殼遞到嘴邊的砂糖橘、耙耙柑,他敢不吃?
傍晚,司雨晨拎著提著一包禮物的林陌進了家門。
一進門,兩人就看見另外兩人。
司青山坐在沙發(fā)上,女秘書馬麗站在沙發(fā)后面,正給老頭子捏肩膀,以及球頭按摩。
林陌的判斷是老頭子剛出院,身體不允許,不然此刻他看見的肯定是另外一個畫面。
雙方都有點尷尬。
馬麗縮回了手去,滿面笑容迎了上來,說話的聲音很親切:“原來是雨晨回來了,董事長剛剛出院,我特意過來照顧他,我把電腦都帶來了,在這里辦公?!?
司雨晨心知肚明,嘴上說了一句:“辛苦你了,馬秘書?!?
然后,她用胳膊肘靠了一下站在身邊的林陌。
林陌反應(yīng)過來,提著禮物往司青山走去,笑著打了一個招呼:“司叔叔,感覺怎么樣?”
“林大師,你這是?”司青山還沒弄清楚情況。
司雨晨接過了話去:“林陌是我女朋友,他特意來看望你?!?
司青山微微愣了一下,突然就沒話了,臉上也沒有好臉色。
我拿你當大師,你卻拿我當老丈人?
客廳里離奇安靜。
“雨晨,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去廚房做飯。”馬麗發(fā)現(xiàn)氣氛不對,好女不立危墻之下。
司雨晨看了對視的兩個男人一眼,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我?guī)湍??!?
她也想看看林陌怎么過她爸這一關(guān),這是避免不了的,今天不面對,以后也要面對。
兩個女人進了廚房,馬麗忙前忙后,她是真做飯。
司雨晨拿著一把蒜苗摘黃葉,摘來摘去都摘不完,她的視線一直都在客廳里的兩個男人身上。
林陌在司青山的對面坐了下來,司青山那嚴厲的眼神讓他有點不自然。
短暫的沉默之后,司青山說道:“林大師,你和雨晨什么時候開始交往的?”
“幾天前?!绷帜罢f。
“你覺得你和雨晨合適嗎?”
“合適,我跟她是絕配?!?
司青山忽然笑了:“你還真是臉大啊,我承認你很優(yōu)秀,甚至配一個千萬身家的女人都沒問題,可我是億萬身家,我就這么一個女兒,你覺得你過得了我這一關(guān)嗎?”
林陌沉默。
廚房門口,司雨晨皺眉,她有點擔心林陌的自尊心受到傷害,一氣之下轉(zhuǎn)身就走了。
林陌卻笑了:“老司,你竟然當著我的面說這種話?”
司青山頓時愣了一下,腦子一時間竟轉(zhuǎn)不過彎來。
林陌又說道:“我堂堂玄瞳門第九十代掌門,就我這一身的本事和身份,放古代那必須是一個國師。你的確是一個億萬富翁,可你以為我是沖著你的錢來的嗎?我告訴你,你那點家產(chǎn)在我眼里真沒多大用。士農(nóng)工商,我要傍豪門那肯定沖著紅色的門去,我會進你這門?”
司青山有點懵了。
第一次上門的小子,他都還沒有承認對方的身份,竟然敢這樣跟他說話?
廚房門口的司雨晨卻笑了。
“100萬,你走,這價錢對你來說不差?!彼厩嗌匠稣辛恕?
林陌淡然一笑:“愛情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更何況是我和雨晨的愛情,別說是100萬,你就是出一個億,我都不會考慮一秒鐘?!?
司青山哂笑了一聲:“你的胃口還真不小,200萬,最后一口價,你別得寸進尺?!?
林陌說道:“老司,真不用費勁了,沒用?!?
司青山來氣了:“這么說你小子是賴上了,是不是?”
林陌反問:“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我怎么想的?”
林陌說道:“你想要一個什么樣的女婿?跟你門當戶對的,是你缺對方的錢,還是對方圖你的錢?你真要是把雨晨嫁給一個億萬家產(chǎn)的富家子,在外面花天酒地,婚后生個兒子,你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還不是人家的。你能得到什么?你百年之后,大不了你女婿和外孫給你跪一個,再往下一代,你老司是誰都不記得了。”
司青山沉默了,沒有兒子繼承億萬家產(chǎn),這是他心頭的一根刺。
林陌接著說道:“你把我趕走,你敢保證下一個就是好的?我告訴你,老司你看人的眼光真不咋地,柳月馨不就是一個例子嗎?再說了,你要趕我走,那還得雨晨愿意。你都多久沒看見她開心了,她和我在一起就很開心。你想你們原本就有點問題的關(guān)系,再雪上加霜嗎?”
司青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沒說話,可看得出來他的底線已經(jīng)松動了。
林陌乘勢追擊:“老司,我這人開明,你把你剛才的那些話收回去,我這邊向你承諾,我和雨晨的第一個兒子跟你姓。這是我的底線了,你也別得寸進尺?!?
司青山將茶杯放了下來,沒好氣地道:“什么老司老司的,沒大沒小。”
“爸!”林陌當場改口。
司青山老軀不禁一震。
王德法克!
這小子的臉皮是用鏟車輪胎做的嗎?
廚房門口,司雨晨握著手中的一把蒜苗也驚掉在了地上。
她有想過林陌的應(yīng)對方式,裝乖、裝孝順什么的,卻唯獨沒有想到林某人在裝乖與裝孝順之間,選擇了裝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