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慈嗤笑,仿佛沒聽見一樣:“當初答應(yīng)嫁給那種人,做了幾個月的后宅女,我就已經(jīng)還了養(yǎng)育之恩了。別拿這來綁架我,我原本就是沒什么規(guī)矩跟道德的。”
云承祖身邊出來的人,幾乎各個都有點他的影子在。
沒規(guī)矩,自己的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
蕭天策此時看著蕭慈:“家人養(yǎng)育你一場,怎么可能是你這樣就還了的。蕭慈,你不孝不悌,跟父母斷絕關(guān)系,毆打婆母,打殺丈夫。現(xiàn)在是西洲還在亂時,等安定之時,便是要審問你的。到時候,你別求著家里面的人來救你?!?
蕭慈笑了笑:“老子軍功卓著!開邊域,鎮(zhèn)守南疆,驅(qū)散蠻夷,攻天城,輔新帝,便是當初女扮男裝為軍將時,亦是正一品鎮(zhèn)南大將軍,就別說此次雪災(zāi),我隨云姒西下,立下功勞。審問我蕭慈,這世間,誰配?那些跟你一樣的男人嗎?還是跟你的那些嫂嫂一樣,每天在安樂窩里面,在男人的腳底下跪著的無知婦人?”
蕭天策的臉色一變。
蕭慈開口:“別去打擾南絳,她,你當真配不起,這樣的人,也不是小小的蕭家能安置得了的。她跟隨云姒,且不說功績,巫族如今沒了長老,大巫師,她就是巫族之首,算起來,你真的一無所有。蕭家那種地方,別害了她?!?
“別拿你自己的想法來綁架任何人,你不是她,我也不是你,凡事不想著解決,只想著一刀切。我會讓家人同意她嫁給我,也會讓家人接受她,讓她展翅高飛!”
蕭天策翻身上馬。
他能,他一定要得到南絳!
這是他求來的女子,家人應(yīng)該尊之愛之,南絳說服他了,他愛她,愿意為她付出,是他自愿給出的愛,他無悔!
蕭慈看著蕭天策遠去,唇邊勾出了冷笑。
此時她身后,傳來了一聲:“瞧著不太順利呢。”
轉(zhuǎn)頭,蕭慈就看見了云姒:“你又躲在哪里看好戲?”
“這天底下處處都是好戲,我還用躲嗎?蕭慈,你后不后悔?”云姒意有所指。
蕭慈大笑出聲:“我蕭慈從出生開始,就沒有做過后悔的事情。哪怕是當初下嫁那個人,我也不曾后悔過。我當?shù)闷?,我也斬得斷!?
云姒點頭:“好得很,你放心,之后的審判,有我在,誰敢讓你不好過,我讓他一輩子不好過!”
蕭慈抬手,同云姒交握:“得友如此,夫復何求!”
“小六!”
就在兩人含笑之際,忽然之間就聽見了門外的聲音。
是……
云姒眼前一亮:“四哥!”
當年未免云家位高權(quán)重,太過炙熱,他自甘游戲人間,甚至為了不讓皇帝忌憚,他撞成一個浪子,數(shù)年不曾回家。
就因為這樣,他都沒有來記得見二老最后一面,更甚者,這幾年,都沒有見過二老的面,尤其是蔣淑蘭。
此番云墨裴去,便是拜祭二老的。
他眼底猩紅,可見是哭過一場,如今一身月白長袍,風清月朗,是翩翩貴公子模樣。
又因長相尤其俊美,甚至到了雌雄莫辨的程度。
云姒少見四哥,他跟三哥云衡淵是雙生子切云衡淵如佛子,這四哥,居然如同謫仙一般。
一樣的容貌,不一樣的氣度,當真絕妙。
“小六?!痹颇嶙叩搅嗽奇Ω?,眼角掃了一眼挪開進門去的蕭慈,才道:“好久不見了,你是越發(fā)的不挑了,什么人都敢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