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心中縱有千萬語,卻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關(guān)于西域的大小事務,三叔已悉數(shù)托付給濟熺,你們自幼一通長大,他的為人品性你應十分清楚,他有足夠的能力與擔當,能夠肩負起晉藩的重任,你盡可放心地相信他。
至于我的身后之事,就將我葬于西域吧。我愿讓我的英靈長留于此,繼續(xù)為陛下鎮(zhèn)守這西域疆土,與這方土地永不分離。
大侄子,往后你定要照顧好自已,此去,恐再無相見之日了,珍重!
三叔,朱棡絕筆!
看完一封信,朱雄英的雙手都在劇烈顫抖,臉上早已掛記了淚水。
三叔走了,三叔真的走了!
西域大戰(zhàn),和帖木兒的那場戰(zhàn)斗,晉王操心軍事,太過勞累,傷了元氣,留下了隱疾。
而收復西域后,晉王來不及休養(yǎng),就此移藩經(jīng)略一方,常年勞累,最終撐不住了!
朱雄英側(cè)過身子,擦著臉上的眼淚,老爺子臨終前把這個家托付給自已了,這個時侯絕不能倒下。
“濟熺,快起來!”
朱雄英深一口氣,轉(zhuǎn)身扶著朱濟熺說道:“三叔走了,朕也傷心,可日子還得過……”
“父親說,把皇祖父送走,就沒有什么遺憾了!”
朱濟熺抹著眼淚說道:“父親臨終前最放不下的人就是陛下,讓臣以后好好輔佐陛下!”
“朕知道,朕知道?。 ?
朱雄英哽咽道:“三叔對朕的親情,對朝廷的忠心,朕心里都明白!”
朱濟熺的身份有些復雜,他的生母大謝氏生下他后就去世了,現(xiàn)在的晉王妃小謝氏是晉王的續(xù)銜,他就是他的姨母。
朱雄英安慰道:“濟熺,你放心,即使三叔不說,朕也會把晉藩交給你的!”
藩王去世,一般來京報喪的都是世子,也是下一任藩王的繼承人。
“謝陛下!”
朱濟熺叩首。
晉王走了,朱雄英傷心不已,又一個疼愛他的親人走了,走在了老爺子后面,終究沒讓老爺子再經(jīng)歷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苦。
“一路舟車勞頓,下去歇著吧!”
朱雄英上前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三叔的身后事,朕來辦!”
“謝陛下!”
朱濟熺走后,朱雄英扶著桌子緩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神悲傷且迷茫。
老爺子走了,老爹走了,二叔走了,如今三叔也走了。
和自已親近的長輩只剩下湘王和臨安公主了。
十二叔還在孝陵為老爺子守孝,臨安姑姑年紀也大了!
“父皇,三叔爺走了,您要節(jié)哀啊?!?
太子無聲落淚,他對晉王也有很大的感情,當年晉王給他削的那把木劍還在春和宮放著呢。
太子在一旁輕聲勸道,朱雄英微微點頭,目光望向殿外,似是透過宮殿看到了塞外的那片土地,喃喃道:“三叔一生為國操勞,朕定要讓他走得風光!”
“立馬傳禮部,商議晉王身后事,這件事你去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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