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帶著嘲弄的質(zhì)疑口吻,讓聶辭十分不舒服。
而且,就算她不想承認也不行,她就是不喜歡別人說紀衡的壞話!
他爺爺也不行!
聶辭退開兩步,目光平靜且疏離地看著他,下巴微抬,由于對方是坐在椅子上的,多少帶了點審視的感覺。
“紀總,公司是您一手創(chuàng)立的,根基也是您打的。您說這話,到底是羞辱了誰呢?您是在暗示您的無能,連公司被安插進異己者都不知道,還是在暗示您不相信自己的孫子?既然如此,您大可以把他一腳踢出公司,何必要費勁把人弄回來呢?”
紀耀庭瞇起眼睛,“誰允許你這樣跟我講話的?”
她一笑,朝地上呶呶嘴,“辭職申請您看到了吧?只要簽了字,我就不是這家公司的人了,我有什么不敢說的?還好我家人從小就教育我要尊老愛幼,否則,就您剛才那頤指氣使的態(tài)度,我大可以理都不理您,何必還在這里有問有答,聽您說這么多廢話?”
“還真是牙尖嘴利啊!”紀耀庭冷冷看她,“你就是前一陣跟我孫子不清不楚的那個歌星吧。”
“喲,原來您老早就認出來我了,也知道我跟紀衡是怎么一回事吧?”聶辭笑著說:“怪不得呢,從我進了這扇門開始,您就開始一個勁地為難我。這又是何必呢?不高興您早點說嘛,當(dāng)然說了我也不見得會搭理您。不過,您得讓我知道您的態(tài)度啊,這樣我也省得浪費時間哄著您了?!?
聶辭是做律師的,嘴巴當(dāng)然不笨,尤其是剛聽完他當(dāng)年做的那些事,要說之前還有一絲懷疑,現(xiàn)在見到本人那是完全確信了,像他會干的事。
再加上從人事被支到這來,多少有點暴躁,耐著性子陪他說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非常有涵養(yǎng)了。
“我不管你跟我孫子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我是絕對不會讓你進紀家的門,因為你不夠資格,有其他配得上紀衡的姑娘,我也已經(jīng)打算讓他們訂婚了。為你自己考慮,你還是趁早退出得好。”紀耀庭態(tài)度很冷靜,口吻也很平靜,但越是如此越顯出他對她的不尊重,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
他又說:“至于辭職的事,你也不必找紀衡簽字了,我會跟人事說,你現(xiàn)在就可以收拾東西離開公司?!?
聶辭瞇了瞇眼睛,抿緊了唇,突然撿起地上的申請,二話不說就給撕了,順手丟進垃圾桶里。
紀耀庭揚眉,嗤笑一聲:“所以,什么辭職其實就是借口吧。你想以此來拿捏我孫子?”
“老人家,戲別太多?!甭欈o冷笑道:“我辭職,那是因為我想??赡@么巴不得我趕緊離開公司,我就又不想辭了,除非您開除我?!?
“你要想清楚,若是留下被開除的履歷,你以后很難找到工作。”
“這個不用您操心,您不是說了嘛,我剛好是個小歌星,賺錢的本事還是有的?!?
“呵,就憑你還威脅不到我。就算是紀衡,也不要以為自己有多么重要,紀家不是沒了誰就會倒下,繼承人,我多的是,不缺他這一個?!?
聽出他話里什么意思,就是拿紀衡在威脅她,讓她知難而退,否則,他不介意讓紀衡跟她一塊滾蛋!
聶辭卻笑了:“我剛才說了,我有賺錢的本事。所以啊,您最好趕緊把公司交給別人,最好把他再一腳踹出家門。他來我這,有我一個人養(yǎng)他就夠了!”
“你要養(yǎng)我?”
身后驟然出現(xiàn)的聲音,令聶辭一怔。
她錯愕回過頭,“你、你什么來的?”
紀衡表情淡漠,但看她的眼神卻十分炙熱,“就是你剛才說養(yǎng)我的時候?!盻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