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悅?cè)阕炖锪R著高禹川,那雙蒼老的眼睛卻紅得不像樣子。
高禹川對這個姨媽向來都是敬重的,他上一次見姨媽這樣,還是她忍痛處理顏悅笙后事的時候。
高禹川喉結(jié)上下輕動:“這是個誤會,之后會有真相大白的時候。”
“你當(dāng)我沒有查?”顏悅?cè)阒刂氐貙⒈臃诺阶烂嫔?,對著高禹川怒目而視:“他們項目的糾紛,當(dāng)天兇手進(jìn)出顏家的監(jiān)控,包括在笙笙骨灰旁的玉佩,我都知道!”
高禹川擰眉:“是舅舅告訴您的?”
“他要是早告訴我,我就不至于這么辛苦地查了!”顏悅?cè)憷浜咭宦暎骸八吹秸掌臅r候是想替你瞞著的,這些是我自己查出來的!”
高禹川眸底閃爍著堅定:“我今天來是想告訴您,不用多費(fèi)力氣了,我不會離婚。至于您想報復(fù),等真相大白,去找正確的人報復(fù)。”
顏悅?cè)悴粷M:“你憑什么認(rèn)為你查到的才是真相?!?
“我會證明的。”高禹川一副篤定表情:“會讓您滿意我的答復(fù)?!?
顏悅?cè)隳此骸叭绻也粷M意呢?”
“如果您不滿意。”高禹川張了張嘴,雖然不可能,卻還是不想說出那兩個字,便道:“那就聽您的?!?
顏悅?cè)忝蛑剑裆氐乜粗哂泶ā?
她眸子里像是有很多話要跟他說,也有很多要囑咐的。
他們也很久沒見了,姨媽從前對他那么好,現(xiàn)在卻要因這事對他橫眉冷待,高禹川知道她心里不舒服。
高禹川緩緩呼出一口氣,軟了口氣,安撫道:“我也很想她,很想為她報仇?!?
顏悅?cè)阋汇叮南聟s動了動。
半晌,顏悅?cè)憬K于又開口,嗓音冷澀:“那我就等你證明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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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顏家回來,腳步略顯沉重。
站在書房門口,高禹川斂了臉上疲憊的神色,推開了門。
書房里,沈瑤初正靜靜地坐在桌前,手中拿著一張照片,眼神專注而凝重。
聽到開門聲,沈瑤初緩緩抬起頭。
見是高禹川回來,沈瑤初臉上露出一抹溫柔,卻難以掩飾眼底的疲憊之色。
高禹川走過去,看到沈瑤初手中,正是那張監(jiān)控圖片的原圖。
這是真正的兇手的照片。
“累了就先別看了。”高禹川聲音低沉,帶著關(guān)切。
沈瑤初搖搖頭:“沒事,只是想多看這張照片,萬一能找出更多線索呢?!?
高禹川在沈瑤初身邊坐下,目光也落在照片上。
照片已經(jīng)是十幾年前的監(jiān)控圖片了,那時候的顏家安保系統(tǒng)還不算完善,只有這一處有監(jiān)控,而且拍下來的畫面極為模糊。
這已經(jīng)是找人修復(fù)過的,卻也不如現(xiàn)在的監(jiān)控設(shè)備那么清晰。
他們研究了這么久,卻仍然沒有什么頭緒。
高禹川抬手摸了摸沈瑤初的頭:“辛苦了?!?
“辛苦的是你。”沈瑤初凝眸看著他,疲憊的眸底閃過一絲柔和:“姨媽怎么說?”
“她暫時不會為難你了?!备哂泶ǔ读顺洞浇?,以示安撫:“放心,找到確鑿能夠抓到何曼月的證據(jù),顏家人會明白的?!?
沈瑤初點(diǎn)點(diǎn)頭:“我相信,很快。”
說著,沈瑤初低頭,再次看向那張照片。
照片里,兇手戴著口罩和帽子,看不清面容,但那雙眼睛卻透露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