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個意思呀。
她低下頭,故作嘴硬地辯解:“小真的不害怕,小就是困了?!?
冷厲誠故意逗她:“那我?guī)е悖阍谲嚿纤???
溫咬著嘴唇:“老公……”
雖然嘴上沒承認(rèn)害怕,但表情已經(jīng)把“害怕”二字寫得明明白白。
冷厲誠忍不住又捏一下她白嫩的臉蛋:“算了,不想去就不去了,還有,下次有什么事要跟我說實話,我會尊重你的意見,不會笑話你?!?
安顏心里觸動。
她扮傻子這么多年,從未有人對她說過“尊重她的意見”這句話。
目送冷厲誠離開,溫松了一口氣,立刻換好了衣服。
她抄近路到了中醫(yī)館,一切準(zhǔn)備就緒后,坐在休息室等著。
門外,冷厲誠被人抬下車。
他望著眼前裝修古樸的中醫(yī)館,蹙緊的眉頭又深了一些。
其實他是抗拒來這里的。
可他答應(yīng)過溫,說話要算話。
而且他心里也有一絲隱隱的期盼,希望真的能有機會治好自己的雙腿。
以前他一個人,腿好不好,關(guān)系不大。
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有了一個可愛的妻子,以后還會有孩子,說不定不止一個。
他多希望腿能趕快好起來,可以牽著妻子的小手一起散步,一起逛街。
中醫(yī)館工作人員引著冷厲誠到了一間包廂。
他的手下也想跟進(jìn)去,但被工作人員攔住。
“不好意思,針灸的時候不能有人旁觀,還請冷總見諒?!?
冷厲誠看了一眼自己的人:“你們在外面等著?!?
工作人員推著冷厲誠的輪椅進(jìn)了包廂。
光線一下子就暗了下來。
厚重的窗簾遮住了外面的光線,屋子里一片昏黃。
冷厲誠皺眉:“這點光亮能針灸?”
工作人員很耐心地解釋:“光線太亮的話,不利于病人放松身體,反而對針灸有所妨礙?!?
冷厲誠沒再開口,任由工作人員扶著自己躺在了小床上。
工作人員出去后沒多久,門再次開啟,有人走了進(jìn)來。
冷厲誠閉著眼睛,并沒有看這個針灸師一眼。
“準(zhǔn)備好了嗎?”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聽起來至少四五十歲的樣子。
冷厲誠“嗯”了一聲。
溫特地變了聲線,寬大的工作服把身形遮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又戴上了帽子和口罩。
再加上如此昏暗的環(huán)境,她想,就算是親爹站在她面前,都不可能認(rèn)得出她。
溫開始下針。
冷厲誠一愣。
他這是有痛感了?
他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于是用心感受了一下。
這一次跟上一次真的不一樣。
上回的他即便看著人下針,也沒有任何感覺。
但是這次,他能夠察覺到針刺在腿里的刺痛感。
他的腿難道真的有知覺了?
冷厲誠有些不可置信。
這時,針灸師起身,從他的頭頂走過去,繞到了另一邊。
一股香味傳進(jìn)了冷厲誠的鼻子里。
很熟悉,好像之前在哪里聞到過。
冷厲誠皺起眉,驀地抬頭看向這位針灸師。
正好她此時要在大腿處下針,整個人都俯在他的腿上。
察覺到他的動靜,她還抬頭看了一眼。
雖然光線很差,但她那雙杏仁大眼十分明亮,讓冷厲誠不自覺想起了家里那個小傻子。
天底下會有這么相像的兩雙眼睛嗎?
冷厲誠突然出聲:“醫(yī)生,我的腿怎么樣?”
溫平靜回答:“現(xiàn)在剛針灸,還不好說,必須針灸一個療程,才能看出效果?!?
還是中年婦女的聲音,聽上去不像是作假。
冷厲誠抿了抿唇角:“那就好。”
溫重新投入到了針灸之中。
多虧了這兩年冷厲誠也保持專業(yè)訓(xùn)練,他的腿并沒有肌肉萎縮太嚴(yán)重。
否則就算是被治好了,復(fù)健也是一大難事。
溫一針接著一針地下去,時不時偷瞄一眼他。
男人似乎睡著了,閉著眼睛呼吸悠長。
她又繞到另一側(cè),準(zhǔn)備下最后一針。
就在路過冷厲誠的身邊時,他突然擒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朝著她的臉襲來。
溫愣住。
也就那么一瞬間的功夫,她的口罩已經(jīng)被他搶走!
溫下意識捂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