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達(dá)成,他也匆匆離開了病房。
病房里安靜下來,只剩下鐘雪和陸知白兩人,她垂眸看向陸知白,默默問道:
“你是不是對那個癌癥患者還有怨氣?”
“當(dāng)然有?!?
陸知白冷笑一聲,嗓音淡漠而平靜。
“沒有人能那么大度,被傷害了,差點(diǎn)死了,還要云淡風(fēng)輕說一聲沒關(guān)系。”
“即便他是個被利用的人,他也沒理由被輕易原諒,我是人,不是圣父。”
鐘雪被他這奇怪的詞匯逗笑了。
她坐下來,握住他的手,支持他。
“我很理解,這才是正常人的思維?!彼J(rèn)真說,“不光是你,我也同樣怨恨他,因?yàn)樗臒o知和笨拙,差點(diǎn)害死我最愛的人,毀滅了我愛人的光明,其實(shí)在之前的每一夜,我都希望他去死。”
“可是……”鐘雪抿了下唇,看向陸知白,“在他得到報應(yīng)之前,我依然要讓他把光明還給你。”
“這是他的責(zé)任,他要背?!?
陸知白笑了,一秒猜透了她的內(nèi)心想法。
“你是怕我因?yàn)橘€氣不想接受他的眼角膜捐獻(xiàn)?”
他仰著頭,似乎在閉眼睛:“聽天由命吧,無論是他,還是別的捐獻(xiàn)者,在我這里都是一樣的?!?
“該感謝的感謝,該厭惡的厭惡,兩者并不沖突?!?
他握緊她的手,溫?zé)岬闹父鼓笤谒裏o名指上的素戒上,溫柔地摩挲。
他嗓音低啞,透著漫長的想念。
“雪雪,我現(xiàn)在……只想看看你?!?
“比起接吻,比起上床,比起寶寶,我只想單純地看一看你?!?/p>